“要我帮你一劳永逸吗?”江越年贴在伊芙琳的耳畔,“不过说不定会赶走你的桃花运。”

“当然。”伊芙丽眼眸带着潋滟的光,“我可不需要那东西。”

地上的纹身男左右挣扎也挣脱不得,终于确信自己撞了铁板,求饶之后灰溜溜的离开了。

江越年站在原地,举起刚斟满的酒杯,冲着还未散去的人群致意,“请各位不要再来骚扰我女朋友了,谢谢。我们只是想安静的喝个酒。”

躁动的人群如鸟兽般散去,江越年准备转身落座,余光扫到吧台到休息区的台阶上站着一位拿着托盘的少年,托盘空空荡荡地平举着。他穿着侍者常见的那种西装马甲,歪斜着的红发草率的盖在头上,像是刚脱下一件高领紧身套头毛衣,绿宝石般的眼睛干净澄澈,挺翘的鼻子上零散的分布着芝麻样的小雀斑——看起来是个打工的学生仔。他的目光凝结成束,直勾勾看向江越年。

“小孩,对,就是说你,过来。”江越年冲他招招手,那少年猛然从思绪里挣脱出,左摇右看,确信面前这个徒手擒大汉的亚裔人是在叫自己。

“有什么事吗,先生?”他胳膊肘下夹着托盘,像是交作业的学生夹着课本来找老师。惴惴不安地等待训话。

江越年指指他原本站立的位置,少年回头看,暗红色的酒液流淌一地,酒杯碎片在绚烂的灯光下折射出斑驳的光,碎的干净彻底。只剩下如战死士兵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高脚杯底座幸免于难,正是他刚刚要送去卡座的血腥玛丽——几个从学院逃离的叛逆女孩点的,她们点这款酒多数是因为它名字背后那恐怖离奇的通灵游戏,而不是真正了解它可怕的口感。

“哦糟了!”少年这才回过神来,一脸生无可恋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托盘,上下颠了颠,仿佛突然才反应过来这上面缺失的重量,他嗅到自己袖口和手掌根部伏特加混合番茄的味道,整个人瞬间垮掉。

“你们打翻了酒有什么赔偿?”江越年问道。

“扣今天的工资。”少年低头老实的回答。

“一整天?”

“呃……也没有,就晚上这会儿。”

“当然就晚上这会儿。这酒吧白天又不开张。”

“恩,对哦。”

“那就是说打翻这三杯酒你今晚所有的酬劳都没了?”

“是、是的吧。可能还要倒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