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奇纳察觉到异样,眉头紧紧锁死。
旁边的瑞德悄悄打量着面前的“卡尔文”。
在周围人眼中“绅士”代名词的卡尔文,一直在用自己的一切向周围人阐释什么叫做完美,永远的沉肩扩胸,颔首低眉,就连坐在审讯室冰冷反人性化的椅子上时,都如同中世纪的贵族般优雅。他带着刻意的伪装,微笑的弧度似乎被量尺规划过,然后又被钉子钉住了似的,停留在恰到好处的位置。
然而这一切的表现也无法在两位侧写高手面前隐藏住他内里克制不住的焦虑、神经质。
更别说之前的卡尔文被两人无情的戳穿了所有的心理活动和杀人手法,他狂怒的涨红了脸,仿佛下一秒就会把拳头砸向对面两个该死的探员脸上。
然而下一秒的卡尔文突兀的安静下来,紧绷的身体全面放松,舒展的肩膀让瑞德觉得对方仿佛不是在这冷气袭人的审讯室,而是刚从温暖的被窝里睡了个懒觉醒来,眉目中透出散漫。
不对。
姿态变了,神情变了,就连气质也变了。
如果之前的卡尔文是个披着完美伪装的变态杀人狂,那此刻的“卡尔文”就是个根本不屑于伪装的良民。
要是让江越年听到良民这个形容词绝对会笑出声。
他手上沾染的鲜血,可能bau抓到的所有凶手杀的人加起来都不到他的零头。只是在主神的世界里,杀人变得像喝水吃饭一样自然,杀掉别人是活下去的必备条件,在他成长到不需要惧怕杀人的时候,对于这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他自然不会在意,也自然不会拥有什么杀人犯的气质。
“卡尔文?”瑞德决定继续他的提问。
“恩?怎么了?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江越年挑挑眉,面带笑意地看着对方。
“呃,麦克。”瑞德用指尖推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是个白人男子,秃顶,穿着布满暗红色血渍的短袖牛仔裤,露出来的胳膊上满是淤青和血痕,他躺在木质地板上,脸上有着截然不同的干净,他的表情凝固在人生最痛苦的那一刻,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哦……麦克。”江越年回想着,在破碎的记忆碎片里搜索,然而只有几个一闪而过的施暴片段,他沉吟了一会儿,“恩,你们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