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星月宗,薛牧一路直奔薛清秋寝室,畅行无阻。一路上见到无数莺莺燕燕,在雨中举着油纸伞,群香环绕,笑语嫣然,让人看着心旷神怡。
妹子们有不认识的,也有那天典礼上见过的,都很是尊敬地向他行礼。无数小姑娘们带着青涩的好奇和少女天然的羞意怯怯地看着他,显出这些尚未被“魔门氛围”毒害了的小姑娘依然还有着可喜的纯真。
也是不容易。星月宗早年在夹缝中求存,妖女越妖,扭曲放纵。看得出这几年蓬勃发展之下,气氛已经慢慢回暖,新生代的弟子们还是有着天然的青涩,如同当时被他凑近就羞红了耳朵的小婵。
这很好。
薛清秋站在自己的寝室里,站在窗前看雨,也看着薛牧在雨中长廊下一路行来。
他为了练功刻意换上了劲装,原先因为毫无修行而略显黯淡的眼眸如今也已经有了点精气神的味儿,看上去越发英姿挺秀,神采卓然。遇到女弟子行礼,他就微笑回礼,目光和蔼且清澈,和以前宗门乌烟瘴气时期的男弟子们有很大的不同。
他进了门,薛清秋却没有转身,依然站在窗前看雨。
薛牧放下伞,转头看她安静站立的模样,宽衣广袖,随风飘荡,有一种羽化登仙的韵味在其中。可偏偏眼神惆怅,便衬得身影有了寂寞之意。
薛牧从身后拥住她,又把下巴靠在她肩膀上。
薛清秋很喜欢他这个动作,能够感觉到他由此表达出来的喜爱。被他拥了一阵,她终于也不看雨了,转头微微一笑:“怎么忽然这么温柔?”
“我什么时候不温柔过?”
“哼……”薛清秋撇撇嘴:“你明明会骂我。”
“呵呵……”薛牧没反驳,陪她一起看着窗外烟雨,问道:“你有心事?”
薛清秋背靠在他怀里,仿佛也找到了什么依靠似的,低声倾诉:“我纵横江湖十三年间,无论事情多么繁冗,每年都会抽空回宗门指导婵儿。尤其这几年在灵州驻扎,更是天天朝夕相处,她就像我的女儿一样。”
“所以你是在想女儿了?”
“江湖风波恶,孩子离家了,总是会担心的。婵儿信里说得也很对,这烟雨绵绵的场面,更容易让人心中怅然,于是越发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