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这话神情虽似漫不经心,但檀娘常年察言观色,怎看不出他并非随意一问。
她思索片刻后,斟酌着语气说:“锦思他是喜欢往我这跑,但只是喜欢听我唱曲弹琴了。”
宁宴初敏锐的抓住她话中的某个字,眉头蹙的更紧了。
“你直唤他的字?”伏贺的字为锦思,只有亲近之人才会直呼其字。
檀娘听出他话中的责怪语气,吓得脸色一白,连忙跪在地上,“侯爷恕罪,奴一时嘴快,竟忘了伏公子与奴的身份之别。”
她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没有资格直呼这些世家子弟的亲近之称。
宁宴初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垂眸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
“起来吧。“
檀娘这才讪讪站起身来,宁宴初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说:“你是个聪明人,最会揣度人的心思,你不会看不出伏家的公子心系于你。”
檀娘低声说:“伏公子只是不懂情爱,误认为自己喜欢我,他对我的那种喜欢我,并非男女情爱,只不过是依赖我罢了。”
宁宴初冷声说:“我知道。”语罢,他望着前方,“伏将军望子成龙,期望他有大作为,在战场上保家卫国,不能为儿女情长所扰。”
他说到一半啊,侧头瞥了檀娘一眼:“你懂我的意思吧。”
檀娘脸色白了白,咬唇应道:“奴明白。”
她和这些世家子弟间,原本就有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她又在奢望什么呢。
檀娘立在门前痴痴望着宁宴初离去的背影,忽而自嘲一笑,随即转身回房掩上房门。
国子监里的人最近纷纷察觉到了异样,原本一下学便经常聚在一起的狐朋狗友党少了一人,那个缺了的人便是伏贺。
这可奇了怪了,要知道伏将军棍子都打断了,也没能让伏贺和这些狐朋狗友们断了来往,而最让人注目的,还是属伏贺和那人之前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