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抱起了汤笃,然后把他放到了背上。拖着比平时沉重很多的步伐,一步一步往前方走去。
很快,魔尊的眼前亮光一闪,只见远处有一团朦胧的东西,正在不停散发着和煦的白光,照亮了整个地底。
沙招紧了紧托着汤笃的手,加快了脚步向那团白光而去。
但望山跑死马,虽然这白光看上去近,走却走了极久极久。
直到看见了那团白光的实体,魔尊才把背上的人放了下来。
这团白光像个巨大的椭圆形的球状物一样,表面都是若有若无的朦胧的光一般的白色灵气,仿佛没有实体一般。
汤笃被平放在地上,脑袋后面被枕了一小团衣服卷成的布团,让他不至于被碎尸硌着后脑勺。
魔尊静静地看了他几眼,眼神似乎像往常所有时候一样平静而平淡,就像在做一件最平常普通的事情一样。
但当魔尊解开汤笃的衣襟和里衣,那个被豁开的伤口暴露出来的时候,他眼中翻涌起了极为激烈的情绪。
少年白皙而骨肉匀停的身体上,那道豁口就像是怪物一般突兀而惨烈地横亘在上面。鲜红的血肉仿佛被时间凝固住了翻了出来,魔尊甚至无法想象,这样巨大的伤口要流多少血。
原本就存在的自责更加强烈地翻涌起来,但即使身为魔尊,也无法操控时间让一切恢复原样。
最后望了一眼汤笃,魔尊便把手伸进了那团白色的光之中。
或许是因为体内的魔气几乎被消耗殆尽,这灵核并未如想象中那般对魔尊的侵入十分抵抗。
但即使如此,在伸到最深处的时候,魔尊依然感觉到了像要把自己的手腐蚀得干干净净的剧痛,这是灵气与魔气天然的互斥,而此时,他甚至无法调动出魔气来抵抗。只能任由那剧痛将他的手蚕食干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魔尊终于将手收了回来,他手上遍布的伤痕深可见骨,而手中紧紧握着一枚鸡蛋大小的灵气极为浓郁的灵核。
一个修为普通的人,妄图吞掉一枚修为比他强很多的人的灵核简直就是找死,但此刻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