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笑道,“你这算盘打得不错,是又想和我打,又怕死。莫非是料定我不敢杀你们?”尤炳军道,“空虚兄言重了,不如我们几个大家伙陪空虚兄过几招,就当个玩笑,反正该交给空虚兄的,按时缴纳便是。”
尤炳军干脆耍起了无赖,他是真的想和许易动手,但又真担心没有好结果,那时,就是灭顶之灾。可不动手,乖乖缴好处,这好容易聚集的大势,不就白费了么,传出去也丢死人了。
所以,他的心思还真如许易说的那样,是既想打又怕死,他唯一的依仗就是,空虚老魔不可能真杀光所有人,毕竟,空虚老魔要的是玄黄丹,不是众人的性命。
遇上这等赖皮人物,许易只能道一声“老奸巨猾”,“也罢,你们一起上就是了,不打一场,你们也不会死心,说不得还要起幺蛾子。不过老子把话说前头,这一仗你们赢了,我啥也不要了若是不能赢,翻倍。”
此话一出,尤炳军面色剧变,他左侧的威严中年上前一步,“我血海会不战,愿意继续供奉空虚兄。”此君正是冯四海的老子冯瑾伯,血海会在许易手上吃的亏最深,受的教训也最惨烈,如何肯冒险。
如果许易稍稍反应不对,他冒险战一场无妨,说不得还想趁乱击杀许易。可许易淡定从容得让他惊心,他就不能不三思而行了。冯瑾伯这一退出,立刻带来了连锁反应,接连有两家家主退出。
事已至此,这一仗便是想打也打不起来了。尤炳军很是惆怅,一帮猪队友,他实在带不动了,啪的一巴掌,直接将尤三公子砸翻,一腔火气全奔着他去了,打得那叫一个恶毒,当众宣布要幽禁尤三三十年。
没办法,既然不战了,他只能亮出自家的姿态,并暗暗下定主意,这合纵连横的蠢事,再也干不得了。眼前这帮猪队友,根本不足以托付大事。他弄尤三,是为了摆出姿态,许易却不接受。
“不打了可以,但我这趟不能白来,不能你们想起幺蛾子的时候,就折腾这么一出。凡事总有代价,各家的供奉涨两成,我欢迎你们没事儿接着骚扰我。”许易微微一笑,从御座上站了起来,阔步朝外行去。
他从容地从人群中穿过,众人自动分开两边,为他让路,目送他远去,直到外面来报,空虚老魔退走后,场中顿时如开了锅一般,你埋怨我,我埋怨你,吵成一团,毕竟,这一趟折腾,大家负担又重了。
望着满场的喧闹,冯四海心中寂寞如雪,只觉这些年的奋斗,简直就是一场笑话。蓦地,他又对空虚老魔,起了无比的艳羡和敬仰,人生如此,才无遗憾吧。
冯四海以为许易人生无憾,许易却自觉遗憾得紧,他才回归宗门,便得到消息宗主才散关两日,便又闭关了,就差半炷香的工夫,他便能赶上,许易甚至要怀疑,宗主大人莫不是在躲自己。
耐着性子在鱼嘴峰钓了两天鱼,邵庸终于回来了,不待他找过去,邵庸主动找了过来,“不错,不错,都这会儿了,还能定住性子,了不得。”说着,便在许易身边坐了下来。
许易故作淡定,轻轻一抖竿,一条鱼儿,被钓了上来,慌乱地在空中溜达一圈,便被他放回水中,“宗主又闭关了,我想不淡定都不行啊。”说着,他收了鱼竿,取出桌椅,茶具,便烹煮起茶水来。
邵庸道,“你小子这是心生怨望啊,宗主早就安排妥当了,七日后,你率队出发就是了。我这个档口赶回来,可不就是为了替你安排此事。要我说,真的是有福之人不用忙,你小子好运道啊。”
许易来了精神,赶忙替邵庸端过一杯茶去,邵庸接了茶,笑道,“你知道机会何来么?这回,季师伯要正位云景宫的正宫使了,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恰巧你小子要去云景宫,想想吧,这不是机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