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吞掉最后一口肉,长身而起,拍拍钟无肩膀,一言不发地朝外行去,留下钟无、程堰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发呆。
半晌,钟无才感叹道,“真是难以置信,这么快,军侯就和赵司马媾和了,先前我还劝他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徐徐图之,此刻再看,咱军侯分明胸有成竹,真真是想不到军侯是哪里学的这些韬略……”
许易并不避人,直趋赵陵大帐。
赵陵端坐帐中,见他来就起身,含笑抱拳,“幸不辱命!”
许易喜上眉梢,连连道谢。
赵陵摆手道,“举手之劳,许兄不必客气,你我之间,并无仇怨,不过是些误会,过往种种,都是某的错,还请许兄千万不要怪罪。另外,许兄大名高远,我去跑了一圈,水到渠成,并没费多少工夫,愿珠只用了六十枚,多的二十枚,奉还许兄。”
许易摆手道,“这是哪里的道理,不可,万万不可。”
赵陵言辞极坚,“许兄若是不收,便是还在心里怪我。”
无奈,许易只好收下二十枚愿珠,心中不由得高看赵陵一眼。
见许易收了愿珠,赵陵的神色终于缓和,拉着许易说起了东山属那边的事,并交给许易个册子,许易翻了翻,内中全是记录东山属人事、风土的。
见许易面有讶异之色,赵陵笑道,“许兄升任东山属令,赵某无以为报,送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还望许兄不要见笑。”
他自然知道许易不会见笑,而且他送的这份礼,必定是送到许易心坎上了。
许易将远走,他和许易的过节自然一笔勾销,他也看明白了,许易这种妖孽,压是压不住的。
东山属那边的局面,固然说不上好,但他看好许易。
毕竟再艰难,也不会比许易从一个小卒子一月爬到属令,来得离奇。
若是许易真在东山属站稳了脚步,将来的地位怕是不可度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