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是内院,许易在内部人士的关照下,一路长驱直入,旁人却是没这般待遇,便须接待使通禀。
九如心绪正烦,连清心咒都清心不得,待听得又有访客,思及先前的惹人心烦的青衣小贼,怒声道,“不见,谁来也不见!”
窗外声道,“可是,可是那人,那人说,他是上师请来的,特地来给上师治疗心病的,还说,保证药到病除。”
九如到嘴边的呵斥陡然止住,略略沉吟,便道,“请那人进来。”
半盏茶后,依旧安坐于院中红梅枝头下的九如,见到了那人。
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白衣翩翩,整体气质,阴柔得厉害,隔着老远,便有慑人的寒意传来。
有了先前青衣小贼的教训,他再不敢小觑这人面目年轻,开门见山道,“不知居士要见老衲,所为何事?何必大言恫吓,若直抒来意,老衲又岂会避而不见。”
阴柔青年笑道,“大和尚何必口是心非,在下前来,正为给大和尚开药方。”
九如眉目端庄,“居士玩笑了,出家之人,一心向佛,何来心病,更无须药方。”
“也对,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能不能治大师之病,我说了不算,大师说了算。”
话罢,阴柔青年丢下一枚青色珠子,径直离去。
九如取过珠子,运送掌力,忽而,庄严宝相顿失,仰天大笑起来,笑不漏声,阴气瑟瑟。
……
天将放晚,漫天红霞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夜幕仓促垂下。
天光尽,夜灯明,两边街市,灯光,法光,映得天地一片通彻。
许易在人堆里挤了片刻,万声入耳,万物入眼,烦乱的心绪,终于被挤出了主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