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陌站在一棵云松之巅,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俏脸染霞,淡淡夕阳下,一对斑斓巨翅,闪烁华芒。
她是真累了,连续的追逐,让她筋疲力竭。
然则,她也喜欢上了这御空飞行的感觉,空中的气流,成了极好的玩具。
初始的张皇,到现在的得心应手,飞行似乎是镌刻进她骨髓里的本能。
“原来我天生为妖!”
夏子陌灿若星河的眼眸,黯淡了下来。
二十余年为人,同样接受了人妖大妨的传统思想的浸染,她能理解许易,正如她自己初知此事,亦完全无法解释。
“又想那秃毛小子啦?嘎嘎,我说你贱不贱,人家都懒得甩你,你还要死缠烂打,嘎嘎,活该!”
瑞鸭立在夏子陌肩头,又开喷了。
“要你管,再瞎咧咧,姑奶奶丢你下去。”
夏子陌回了一嘴,并不十分生气。
但因这一路上,这只饶舌的鸭子满嘴就喷粪不停,她早习惯了。
也亏得有这烦人鸭子,一路嘎嘎,她的心绪才快速平复了下来。
瑞鸭扑腾翅膀道,“嘎嘎,不扯没用的了,你是不是真想那秃毛小子了,若是想了,就叫那秃小子过来啊,都要死了,还不赶紧着见最后一面?照我说,你要让他永远忘不了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死在他面前。这点上,前人是由先见之明的。像什么《柳月记》,《莺莺传》,这些传送千古的爱情,哪个不要这般生离死别。”
夏子陌听得悠然神往,痴痴道,“我又如何寻他?”
“别装了,我都记得,他给过你一枚传音球,嘎嘎,听本少的吧,一准没错。”
瑞鸭腾起翅膀,嘎嘎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