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棺皱眉道:“破天鼓的威势非同小可,对方既然用出,为何不索性将四面城墙尽数摧毁?若是楼兰四面尽毁,他们进攻不是更加有利?如今城西被毁,龟兹王那些兵马随即发起进攻看来不差,但龟兹王的人马若近城池后,破天鼓岂不是就不能再发挥作用了?”
范乡讶然道:“不错,为什么呢?”他想不到这世上有破天鼓的存在,更想不到动用破天鼓的人在想什么?
“三爷,破天鼓的动用亦需要能量。”石来一旁道:“夜星沉这般人或许会用,但恐怕对于汲取能量还不擅长,亦或是他们要用破天鼓的力量做更重要的事情。在夜星沉等人的心中,龟兹王这些人的性命和蝼蚁般,远比不上破天鼓珍贵。”
几人说话间,不但听到远方的呐喊声,甚至已望见龟兹王的人马再次卷土重来。龟兹王似已算到这般变化,此番前来并不冒进,稳扎稳打的以步兵持人高盾牌在前,不多时,西域兵马已近城前废墟。
那些西域兵临近城墙后稍有迟疑,身后随即有鼓声大作,那些西域兵闻听后奋起勇气踏过废墟向城中冲来。
城墙大损,楼兰城可说是门户大开。不过片刻间,就有近千西域兵灌了进来!
尘烟弥漫中,那些西域兵既惊己方的神通广大,亦戒备楼兰守军的拼死反攻。他们持盾牌列阵前行间,已见到楼兰守军以大车、栏栅仓促围成的防御工事还在数十丈开外,有将领高声呼喝,那些涌入城中的西域兵勇齐声呐喊,就要冲到那防御工事前。
击溃楼兰守军的最后一层防线,破城可说是在旦夕之间!
“轰”的大响。
那近千的西域兵有大半倏然消失不见!
范乡本是紧张的冒汗,他虽是自负韬略,但真到生死战时,还是难免心乱。眼看敌人越冲越近,铁正、石来均是冷静如冰般没有声息,他几乎要代铁正、石来发令。等望到那些西域兵离奇消失不见时,范乡先是讶然,后是惊喜低呼道:“曹兄,地下有文章?”
原来曹棺为破楼兰水道之秘,这些日子来着实在楼兰地下弄了不少坑道,而在近城墙下,曹棺早命人挖了一个横沟深坑以防敌人同样以地道攻之。
他擅长地下文章,如何不会防备对方的花样?
这深坑平日里为了方便行走,都是用木板虚盖。如今眼见敌人杀来,石来早让摸金校尉潜入地下撤了支撑。
那些西域兵不像单飞,不知道后世还有被路坑活埋之事。虽是小心又小心,可他们哪里想到楼兰守军不但在城外的地下做文章,甚至在自己家里也要坑人?
惊呼声中,冲进城中的西域兵眼前发黑之际,就听到周围风声大作,那一刻有无数大石投入了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