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就等于禁这句话,高声道:“我不需在城东门抽于将军多少鞭子,只请于将军在邺城被破后,在城东门前,面对三军、面对那些无辜枉死的冤灵说三声——于禁不该视手下性命如草芥,不但有错,还有大错特错的时候!”
众人沉静。
于禁脸色铁青。
单飞逼问道:“怎么的?于将军莫非从来只敢做有把握的事情,杀起投降的人毫不手软,但内心不过懦弱如斯?那等到若有一日于将军被围的时候,若是这种态度,莫非也要祈求别人饶了性命?”
“你说什么?”
嚓!
于禁霍然上前一步,早就拔出腰刀,怒不可遏的就要向单飞劈来。
张郃立即长身站起,拦在二人中间道:“大伙都是为司空尽力。君子和而不同,我等意见不同在所难免,可何必动武,做些让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情?”
张郃此举看似中立,但显然是怕单飞出了问题。
他知道于禁刀法绝对不差,见单飞面对于禁拔刀动也未动,半丝紧张之意都没有,心中反倒有些惊奇。
单飞莫非自忖武功,才这般有恃无恐?
张郃身为河北名将,先属韩馥手下军司马,后归袁绍,官渡之战时投靠了曹操,其实和张辽经历类似。
他素来谨慎,知道曹操用人虽多有破格,但手下自划亲疏远近之分,于禁身为曹操身边老部下,张郃平日嘻嘻哈哈,就算被其嘲讽亦不介意的模样,但内心当然不快,反而对张辽、郭嘉等人更是亲近。
张郃从张辽口中得知单飞的事情,对单飞倒很是好奇,暗想这人经历奇特,非常人能够做到。
今日被于禁、辛毗等人否决,张郃心中不满,但终究没有发作,听单飞蓦地爆发,为其、或者是为兵士生死仗义执言,张郃知道说易行难,难免叹息,但见单飞挺身而出和于禁做赌,除了佩服这小子的硬朗外,内心更是期待这小子能赢才好,是以见于禁拔刀,张郃忍不住拦阻。
单飞一番痛斥后,怒火虽熄,可挑战之心却从未有过的强烈,隔着张郃对于禁道:“这世上责人易,责已难。我是想说于将军对手下苛刻、对降人无情,莫要有一天被人所擒,苦苦哀求饶得性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