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是个再正直不过的好人。
因此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但不在乎别人如何评价自己,却唯独不能忍受有人质疑他的教养问题与晋升途径。
毕竟那还涉及曹将军等许许多多人的清誉。
向晓久当即吩咐人,找了女医、连同二娘一道,去给公孙兰验伤:
“记得里里外外都查清楚了。”
结果三个女医,连同二娘一道,
先帮着三娘一起,把才刚清洗到一半的公孙兰彻底洗干净了,
又真的给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从头发丝到脚趾甲,足足检查了三回。
真的丁点儿伤口都没有。
就连旧伤,三娘的动作是慢了些,却也仔细极了,一番清洗下来,没沾着半点水。
眼瞅着连昨夜新添的十三道伤口都结痂了。
真是妥当得不能更妥当。
三娘一边慢条斯理地给公孙兰穿上衣裳,一边慢悠悠地叹气:
“姐姐呀,我知道你是见了妹妹们也都落到大人手里,再没了脱身的指望,是以心情不佳。”
“可谁叫那是咱先造的孽呢?”
“如今这般,虽说苦主们着实盛情难却,
好歹歇脚的时候有温水洗漱,有干净衣裳更换,还有吃有喝的,说是住着柴房,也是铺了干净床铺的……”
“姐姐呀,你就看开些吧!谁家钦犯还能有你我这般好待遇?不过大人心善罢了。”
“你就别闹了,啊?”
三娘似乎总是这么的温柔又耐心。
二娘看看这个三妹,又看看那位大姐。
才不过那么一夜又一天,公孙兰眼中的恐惧与愤恨已经浓得快要溢出来了。
——曾经那些倒在熊姥姥、女屠户……等等的红绣鞋下的冤魂,最后一眼看着这人间时,是不是也是如此模样?
二娘不知道。
就如她不知道三娘到底对大娘做了什么。
她唯一能肯定的,只有三娘必然对大娘做了什么。
但不管三娘对大娘做了什么,二娘都不想管。
她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
尤其是向晓久也承诺她:
“如果认罪态度良好,积极服刑,左右你和金九龄也确实是事实夫妻,许你们一个名正言顺也无妨。”
得了这么一句,二娘还会在乎什么呢?
她默默地帮着二娘给大娘穿好了衣裳,扶她躺下,就径自去给向晓久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