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咳咳。”周贞月心血起伏,在骸塔废墟的杀意侵扰下,伤势更重,咳出了血。
柳珺卓抱住了她,神色不忍,她轻声道:“我背师姐走。”
周贞月想要拒绝,柳珺卓已俯下身子,抓着她的手臂,将她背在了背上。
周贞月被司命打得伤势太重,她的衣裳与发间尽是血污,此刻她贴靠在师妹的肩上,身子因为寒冷而颤栗着。
“师姐得罪了。”柳珺卓致歉了一声,然后解下了师姐的剑,拄在地上,当做拐杖,支撑着自己前行。
她调整着气息,恢复一些力气便带着师姐驭剑一段,更多的时候,则是背着她徒步行于废墟。
干燥的骨沙吹来,落入鼻尖,总会让周贞月不停地咳嗽,柳珺卓便将本就不多的灵力分出,做了一个罩子,轻轻地兜住师姐,周贞月不知,只觉得舒服了些,身躯缓缓放松,呼吸趋于均匀。直到柳珺卓停下脚步时,周贞月才发现师妹早已风尘满面。
骨头的粉覆在柳珺卓白皙漂亮的脸上,像是苍白干枯的面具,也像是厚厚的,涂得惨白的脂粉。
她们不知道走了多久,柳珺卓绑发的带子割裂了,坠在地上,如云的乌发散了开来。
“怎么了?”周贞月轻声问。
柳珺卓低着头,看着地面,身躯因为恐惧而发抖……她慢慢跪了下去。
她的身前,落着一截断剑。
古朽的断剑。
断剑上还有狮子的爪痕。
周贞月也认出了这把剑,这是师父的剑……柳珺卓跪趴在地,她颤抖着抓起了断剑,紧紧握住,鲜血渗透下来,柳珺卓牙齿不停打着颤,她抿着唇,皱着眉,最终还是没有忍耐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丢了自己的剑与冠,师姐重伤难愈,师父也下落不明了……
满是骨尘的风还在持续不断地吹来,柳珺卓擦着眼泪,骨灰也跟着簌簌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