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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长久亦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自己是要死在柯问舟的剑下了,而当时,生死关头,一朵红花在他眼前绽放,接着他被人抱住了,遁入了一个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的世界里,避过了那必死的一剑。

赵襄儿微笑道:“你不是说要收我做端茶倒水的女婢么?所以我特意来了呀,嗯……师妹要践行一下么?”

司命愣住了,她不曾想到自己的话语竟会被听去,这又是什么掌管山河的神通么?

赵襄儿初入五道不久,比起司命而言境界自是不足的,但此刻,司命的气势已被完全压了下去,听闻此言,更是雪颊微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有些促局。

“嗯,我……我没有……你怎么偷听啊……”

司命尚跪在地上,银发微乱,漆黑的神袍上,纤细的银白纹身还未褪去,泛着淡淡的光泽,她咬着唇,还未在悲伤中走出来,不知该哭该笑,又被赵襄儿问了这当头一棒般的问题。

她之前说这句话的时候多嚣张,此刻被揭穿的时候就有多局促。

赵襄儿显然不想放过她,继续道:“雪儿妹妹有胆子说,没胆子认吗?”

司命咬着唇,胸膛尚在剧烈起伏着,她看着赵襄儿眼眸含笑的脸,只觉得自己丢人极了。

她目光避开,低下头,伸手去理发丝,一时间也拿不出气势去反抗什么了。

宁长久轻轻蹲下身子,搓去了自己手上的血污,将满是伤痕的手递给了司命,轻声道:“雪瓷,别哭了,我还在的。”

司命心绪微动,身子终于放松了一些,却听赵襄儿又道:“雪瓷?私下里不是雪儿,雪儿,卿卿我我得很么,怎么当着我的面,就不敢喊了?”

“……”宁长久自知理亏,也不敢说话,他与司命偷偷交换着眼神。

而赵襄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她明明是最小的一个,此刻却老师一样很有威严地在训话。

赵襄儿也没有太为难他们,因为她不能呆在这里太久,很快就要回去。梦中的三年她们早已相熟,虽也没谈不上情比金坚,却也算得上是姐妹了。她深知,对于雪瓷这般的,不该只有讥讽,更应当恩威并施。

赵襄儿将伞向着司命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