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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梦见那个白衣少年登上了神国的王座,王座之下,是无数累累的白骨,而自己却卑贱地跪在白骨阶梯下,双膝触地,未绾的银发如水泻下,赤裸的雪足也带着沉重的镣铐,纤细的腿上尽是红色的细密鞭痕,她静静地跪着,对着王座上的背影俯首称臣。周围似有攒动的人影,他们看着自己,发出的声音仿佛嘲弄。

她光洁的额头触地,然后从梦中猛然惊醒。

司命睁开了眼。

独角兽的尸体还在角落里堆着,洞穴入口的禁制也没有被触动的痕迹。

她回想着先前的梦,不知道那预示着什么,如果那是未来的昭示,那她恨不得此刻死去。

不过梦只是梦罢了,永远也不可能成真。

司命恢复了许多灵力,伤势也愈合得差不多了,她脱下了自己被血染脏的衣裙,露出了其后的单薄衬里,她来到一片暗泉边,将白裙浸透,用力地洗了许多遍,直到洗得指节发白,才用灵力将其烘干,重新穿到了身上。

如今已时近正午,外面一片明亮。

她打理好了一切,才终于向着断界城的方向走去。

她伤口痊愈,肌肤如新,容颜也重归淡漠,银发间的血污也已洗去,柔和垂落,她重新变成了至高无上的神官,司掌着无数人的生命,而昨晚发生的一切,在她看来也不过是天道对于自己的磨砺。

她不愿去回顾,只是缓缓地向前走着,她知道,总有一日,她会再与宁长久算清彼此之间的账,到时候,她不会再输了。

……

……

冰原上,血羽君如一块展开的木板,在雪面上高速地滑行着,拖起了一条长长的雪浪带。

冰冷的雪与自己的腹部高速地摩擦着,竟带来了一股灼烫感,它觉得自己为数不多的羽毛都要烧光了。

而它躺着滑翔也很省力,只好不停安慰着自己,说着这反正不是自己的皮囊,又这么丑,坏了正好换个新的……

血羽君带着他们在雪地中滑行,冲上了高坡,高坡之下是个极长的斜坡,血羽君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激动地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