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利用隐息术敛去了几乎所有的气息。
他在这里等一个人,一个他要杀死的人。
他甚至不确定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但这些年,他的直觉很少欺骗他。
他总是觉得天窟峰中藏着危险。
至于这抹危险的源头,他原本以为会是翰池真人。
但此刻翰池真人明明已经离去,他的不安之感却不减反增。
他知道,这种感觉的根源与当天冰容的刺杀有关。
宁长久原本认为,冰容的刺杀是翰池真人策划的,但是他却也想不通翰池真人要杀陆嫁嫁的理由。
他觉得寒牢之中还藏着其他人。
他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手搭在剑柄上,就像是一块生长在这里的石头,没有一丝多余的气息波动。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周围的世界安静极了。
这个过程寂静而漫长,甚至让宁长久生出了一种自己直觉错了的想法。
终于,钟乳石上的水滴不知道滴了多少下,前面的黑暗里,泛起了一丝空间的波动。
宁长久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线。
他勾了勾手指,收好了拦在甬道之间,用以探测行人的弦线。
那个气息越来越近,就像是一阵缓慢的风,也像是拉着沉重货车的老牛。
宁长久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