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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这座城中无足轻重的角色,在酆都神国无法真正建立,不能收纳整个南州的亡魂之前,她对于酆都的影响甚至不如牛头马面,所以这场大战的从头到尾,也没有人去关注过她,而她也躲在无人的角落里,畏惧光明也畏惧黑暗,直到此刻才终于大梦初醒。

她想起了一个月前坠楼的那天,匕首刺入小腹时痉挛般的痛意让她生出了一丝悔恨,但死亡的勇气最终还是压了过去,而此刻,万念俱灰也让她滋生出了另一种勇气,她轻轻地哼着歌,步态盈盈向前走着。

“冬风吹绒舟上饮,独揽半船冰雪。暮色如水洗妆红。旧国当年梦,幽恨与谁同……”

她浅浅唱着,香消玉殒在了风里。

……

……

陆嫁嫁以疗伤之名将昏迷的宁长久与赵襄儿带走,在宁小龄的领路下回到了那他们居住了一个月的老宅子里。

白夫人灭城一剑的余波恰好扩散到这宅子门前的街道,宅子前面的屋子和院墙如被车轮压过的麦子,纷纷倒塌,大部分已被碾成粉末,此刻阳光中,还能分明看到地面上翻滚的细细的尘浪。

走进院子里,陆嫁嫁将两人放了下来,出声提醒道:“没其他人了,都别装了。”

片刻后,宁长久与赵襄儿睁开了眼,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很快错开了目光,尤其是赵襄儿,俏脸紧绷着,眼眸里的怒意几乎要喷薄而出了。

宁长久依旧觉得脑袋有些尖锐的刺痛,他揉了揉眉,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觉得自己做的确实出格了一些,很是愧疚,他张了张口,道歉的话语在嘴边打转了一会,但是看到那赵襄儿那冷若冰霜的脸,又咽了回去。

他对着陆嫁嫁行了一礼,道:“见过师父。”

陆嫁嫁上下打量着他,蛾眉紧蹙道:“你这身衣服……”

宁长久这才想起自己此刻依旧一身白裙,他想起了自己先前唤出先天灵的霸气场景,那场景配上这身白裙,一下子显得颇为奇怪。

赵襄儿虽也穿着男装,但她男装颇为英气漂亮,与自己女装绝不可同日而语。

他心中默默叹气,想着若非情势所迫,他绝不可能答应下这种计划的,而如今,大战之后,他还未来得及换身衣服,自己这副样子便被许许多多的人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