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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了王座,走进了第一幅铜画里。

这是神战之卷,她投入王座之后,白骨飞速地拆解拼接,化作了那陨落神明的模样。

那神明自天穹如流星般坠落人间,带起凿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渊潭,随后,第二幅画卷中,她苍白的手摸索着深渊的边缘,一点点缓慢地爬出,接着第二幅画卷成型,她又融入了第三幅画卷里。

她化作百丈高的巨大骨妖,身体上缠绕着无数的破碎骷颅和赤身女子,她挥动着双臂,与那空中飞蝗般的人影战斗着,两者形体明明是天差地别,白骨大妖却神色痛苦之际,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千刀万剐。

等到百丈白骨崩塌之后,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姑娘大小的骨人从白骨堆中爬了出来。

正是白夫人。

她带着那堆破碎的白骨走了很久很久,最后走到那条沙河中,以河床为炉,整条沙河煮沸,以自己的白骨熬汤吞饮而下。

随后她白骨上渐渐生长出了新生的血肉,掬水长饮仰望天空的目光更单纯得像新生的婴儿。

接着她向这座临河城走来,走入城中,走入熙攘人群,一步步朝着她的白骨王座走去。

所有的画面演化了一遍。

白夫人走进了最后一张铜画里,一如画中一般,背过王座缓缓坐下。

她满脸疲惫,像是重新经历了一遍过去的人生。

她孤独地坐在王座上,再没有去看那奈何桥的魂灵一眼,骷髅头如一片片雪花覆盖在她的身躯上,化作丰盈曼美的血肉,几乎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而沙水畔,那五张老人呕心沥血绘制的白铜画,在白夫人走出最后一幅后,真正地活了过来,每一幅画之间,都开始衍生出无数幅画,将那些不连贯的画面串联在一起,每一幅与下一幅之间都严丝合缝,所有的画面都串联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这是白夫人耗费了许多年推演出的五幅画,如今这五幅画存在于最关键的节点中,又分娩般衍生出了无数衔接的画。

若是宁长久此刻见到这一幕画面,便会真正陷入震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