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元白和颜悦色了些,解释道:“南州靠近中央处,有一片极为凶险混乱的领域,那是一处古战场的遗址,被称为南荒,据说那个地方百年不化的禁制都成了巨大的场,普通人根本难以进入那片场中,我听说许多其他宗门的曾去涉险过的,死的死病的病,也有意外得到机缘的,但结局都不好,哪怕是师祖那样的人物,据说也没能深入到真正的中心。”
宁小龄听得心惊,感慨道:“这么危险啊。”
卢元白笑道:“是啊,所以好好劝劝你师兄,可千万别为了那什么虚无缥缈的造化去犯傻,那地方,连卢师叔都不敢踏足的啊。”
宁长久道:“嗯,卢师叔可是通仙境仙人,师叔都不敢涉足,那地方定然凶险极了。”
宁小龄忍住了笑。
卢元白怒道:“你小子连入玄都不知道要入到何年何月,侥幸用乱七八糟的手段点了颗剑星,就有心情来嘲讽老子了?”
宁长久道:“晚辈是真心羡慕师叔的境界啊。”
卢元白忍无可忍,撸起袖子想要教训他一顿,但是转眼看着一旁的宁小龄,又悻悻然收回了手,并不是因为顾及丫头面子,而是他自己不太敢确定,自己能不能打过这入门没多久的小丫头。
宁小龄趴在船舷边,向着下方望去,无边无际的荒野在俯瞰的视线里,便很难见到什么陡峭起伏,平坦如湖面。
“卢师叔不回家过年?”宁小龄忽然问道。
卢元白环着双臂,看着某一处方向,叹气道:“回啊……等送完了你们,就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荒山野岭终于在视线中远去,一条大江横陈于下,那大江水面极为宽敞,浊流土黄,哪怕冬日也没有丝毫结冰的迹象,依旧湍急地穿过八荒四野,浪涛滚滚。
卢元白道:“这便是沙河了,十几年前啊,沙河之外,赵国与瑨国打了一仗,那一仗赵国死了数十万人,割了六百多里地才求了片刻的平和,若不是一旁还有荣国虎视眈眈,当时瑨国可能就直接吞了赵了,以前啊这些城堡要塞都是空的,现在才终于再有人驻守了,据说啊,是因为赵国换了个新皇帝,还是个女子,那女子颇重军事,已然为一血十几年前那场耻辱在练兵了。”
宁小龄神采一明:“赵襄儿?”
卢元白微惊,道:“嗯?小师妹也知道她么,这位新上任的女帝,据说深居简出多年,但名气却是极大,这次听说皇城乱得很大,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啊,那赵襄儿便顺势上位,执掌赵国了,只是赵国终究不比山上,一群凡人怎么聚得来灵气,真要修行啊,还是得去世外仙宗,那女子皇帝为了人间权势怠慢修行,我感觉是颇不值得的。”
宁小龄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讲着,只是笑道:“那位襄儿姐姐可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