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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雨仔细回想了一番,不确定道:“据那个刺客所说,是一个幼猫大小的生灵,好像是……断尾的狐狸?”

那刻,陆嫁嫁心中剧凛,如有雷光闪过。

她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有些沙哑了:“你……说什么?”

唐雨看着她面若冰霜的脸,不知道她的恐惧来自于哪里,便重复道:“若没有看错,那应该是一只狐狸。”

“狐狸……”陆嫁嫁闭上了眼,紧绷僵硬的身子一点点放松了下来,她叹息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你们娘娘希望你告诉她的是什么了……我带你去见赵襄儿。”

……

殿后的玉泉清池之间,屏光掩映,雾气濛濛,唯有撩水声时不时地响起,一盏盏玉莲花灯浮于水上,随着少女指间轻点,时远时近,悠悠打转。

晶莹剔透的水珠自指点落下,滑过冰腻玉肤和少女曼妙起伏的年轻胴体,消融着一天的疲惫,在那清清浅浅的涟漪里,几乎枯竭的紫府气海中,灵力满满溢上,一如这满池温暖甘泉。

许久之后,赵襄儿才以浴袍裹身,自三扇纱制的屏风后走出,于雾气中袅袅依依。

此刻她释去了满身杀意,便只是个娉娉婷婷的绝美少女,她自镂刻凰鸟的木架上取下了一身褒博奢美的长裙,试了试自己的身子,最终放下,只取了一件素色的单衣。

少女撩起此刻好似海藻般湿漉漉的长发,细眉的眉目如雨后的新月,薄薄的嘴唇微微翘起,泛着丹红细腻的色泽,此刻她纤细雪白的脖颈,晶莹剔透的耳垂,纤尘不染的玉靥之间,都泛着宫灯淡淡的绯色,只让人觉得粉雕玉琢明艳动人,哪里还有半点先前持剑凌霄斩大妖的凛然之意。

赵襄儿缓缓走到窗边,眺望夜色,连绵的秋雨过后,夜间的晚云间,一眉秋月朦朦胧胧。

她唇瓣微倾,回想起了以前坐在榕树上看日落的时光,忍不住浅浅地笑了笑。

只是娘亲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在她心中依旧是一抹挥之不去的遗憾。

过往的十多年前,她也基本是被娘亲放养的,漫山遍野的跑,唯有每年生辰之时,娘亲会亲自为自己煮一碗长寿面,而哪怕那时,她也总是轻纱遮面,哪怕生为女儿的自己,这十几年前,也从未真正见过娘亲的面容。

她想起了那无忧无虑的十多年,也想起了三年前自己以一敌众之后忽然开窍了一般,竟开始刻苦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