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嫁嫁连续使出了天谕剑经上半卷中杀力最强的三剑,三剑前后追衔,几乎一刻不停。
老狐左右封刀,身形时定时退,竟暂落下风,只是对方看似来势汹汹,他的刀同样没有慌乱之意,他的劈砍与格挡都极为简单,但却总能最直接地挡住那毒蛇般的剑气,然后找到对方剑意最薄弱之处,从中斩断。
居中斩白虹,抽刀断大河。
那虹光去势尽处被斩成无数萤火,大河阻截崩裂散成无数溪流。
陆嫁嫁神色同样不变,剑气散了可以再凝,一口气却绝不可坠断。
一剑奔雷。
剑气如铁珠坠打,漫天大雨狂泻,势要将所触及的一切都打成千疮百孔。
老狐忽然抛刀,以手指贴在刀柄与刀镡的交接处,寻到了一个奇妙的平衡点,竟将那柄长刀舞转起来,如滚滚不停的风车,亦如银芒闪闪的盾牌。
刀剑碰撞声,铁珠碎裂声,剑气炸雷声,青砖崩裂声……天地如鸣,身影交汇的片刻间,这些嘈杂的声响裹着白光森然迸溅而出。
铁器崩碎的声音骤然响起。
一道锐芒自两人中间射出,叮得一声扎到地上,俨然是半截刀身。
那刀虽也是千锤百炼,但终究只是凡品,在陆嫁嫁长剑如暴雨洗地般的攻势中,终于不堪重负,猝然崩裂。
也是那刻,刀中所有的意气喷薄而出,也逼得陆嫁嫁暂退,避其锋芒。
断刀归鞘,老狐这幅身躯同样流血不止,只不过他并非真正的宿主,那些疼痛甚至传达不到他的感知里。
他平静地看着眼前那一鼓作气此刻已有明显衰竭的女子,微微一笑。
陆嫁嫁白衣拖剑,身姿挺拔,眉目间杀意凛冽,哪还有半分柔美之意,仿佛她一生下来便是柄冷漠无情的剑。
只是任她如何风姿卓然,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对于身体的伤害终究是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