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龄一时间有些木然。
先天灵一旦出现,便与气海连为一体,若是先天灵被强行拔除,那么气海也会随之破碎沦为废人……
那天晚上,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此刻站在自己的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宁小龄一阵胆寒,心中那份恐惧她已压了许久,此刻更如碾过皮肤的针,让她身心发凛。
她状似随意地问道:“先天灵好端端的怎会不见,师兄是记岔了吧?”
宁长久轻轻摇头,没有作答。
那段遥远得近乎虚假的记忆里,他所记得的最后一幕场景,便是一道皎洁到极致的剑光刺入心口,那最极致的剑光之外,是一张最淡漠也最美丽的面容。
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但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师父。
模糊的记忆里,他隐约见到自己的先天灵被她生生拔出,一剑斩断。
她似乎对自己说了一句什么,那句话好像很重要,但是他无法想起。
那一世的记忆至此戛然而止,之后一直到在这具身躯中苏醒,他只隐约记得,自己在一个坟场般荒凉的地方困囚着。
他不再去想那些,目光眺望着赵国的城楼,朝阳初升的光映照着这座城市的古老,望上去像是一头暮年的困兽。
“你喜欢这座城吗?”宁长久忽然问。
宁小龄在湖岸边坐了下来,水面中映着她娇小美丽的影子,她淡淡道:
“我才来几日呀,哪里谈得上喜欢和讨厌?”
宁长久道:“赵国这百年,想来过得是很艰难的。”
宁小龄点头道:“荣国与瑨国两头饿狼时时盯着,哪怕自己割了自己许多肉,又哪里喂得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