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亲兵和武官们,有人迟疑,有人也跟着欢呼,还有人脸色苍白,国师在西凉当政十数年,心腹遍地,这先锋营之中,自然有他许多腹心之人,用以监督。
可现在,这些人却是一声不吭,哪里还敢出头。
转眼之间,便见那汉使刘涛在无数官兵的拥簇之下迎面而来。
许多西凉兵俱都下意识的拥簇着刘涛前行。
他们不想战争,更不希望做胡人的儿子,去和汉军交战,这等自上而下焦灼的情绪,早已就西凉军中弥漫,汉军的胜利,对他们而言,不啻是多了一份希望。
何况,自那国师乱政之后,西凉上下,早已暗暗隐藏着不满的情绪,任谁都明白,钱姓天子,已是名存实亡,只是所有人敢怒不敢言罢了,这些时日以来,国师为了讨好胡人,横征暴敛,将无数的草料、粮食献给胡人,更是加剧了这等不满的情绪。
朱寿眼见如此,变得无所适从,刘涛的身后,有许多欢天喜地的西凉官兵,自己该何去何从?
等到刘涛走近。
刘涛便凝视着朱寿,一脸正色地问道:“前锋营指挥朱寿便是足下?”
朱寿显得心虚,却还是点点头,他没有朝刘涛行礼,却也不敢无礼。
现在他心思复杂,在幻想着无数种可能。
刘涛却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冷哼着从嘴角里发出声音来:“那么,敢问朱将军,尔是胡是汉?”
这个问题,直接将他逼到了墙角。
这个时候他不得不郑重的道:“汉!”
刘涛肃容:“既如此,那么吾奉大汉皇帝之命,特来此,大赦西凉军民人等,陛下已击溃胡军,大漠平定,西凉国国师乱政,乱臣贼子也,大汉皇帝已敕封西凉皇子钱盛,为凉王,自此之后,汉凉一家,你既为汉臣,理当充作先锋,随本使前去捉拿乱臣,这是大功,朱将军可敢去吗?”
这短短的一席话,却蕴含了无数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