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连那衍圣公,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不能留在这里,今日发生在这里,这耸人听闻的事,必定使大陈背上背信弃义的帽子,身为衍圣公,天下读书人的领袖,倘若在这时,还和陈凯之举行任何的会盟,这都是极不合适的,甚至……还可能引发天下人对衍圣公府的疑虑,衍圣公府能有今日,靠的便是这份精神上的号召力,他甚至宁愿舍弃曲阜,舍弃衍圣公府,逃亡至北燕国,至越国,至任何一个不属于大陈控制的地方,也绝不愿意,在这里和陈凯之合作下去,因为……失去了曲阜,尚且可以另起炉灶,而不失衍圣公府的文名,而一旦留下,则一切,都将失个干净。
衍圣公,可以为虎作伥,但是绝不可以当着天下人的面,众目睽睽之下,还对一个背信弃义之人摇头摆尾。
数十人一哄而起,越国国君甚至不忍心去看地上的武成镜一眼,以他为首,快步的行至明伦堂的正殿,此时,他甚至有些担心,害怕此时,这陈凯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可等他刚刚跨出门看,却是一下子,身体僵住了。
身后数十人,各国的使臣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等他们纷纷走到了越国国君的身后,身子也都已僵住了。
气氛,竟又变得诡异了起来。
尤其是这越国的国君,脸色更加是精彩无比。
在明伦堂里,晏先生等人垂头丧气,一个个人无奈的看向陈凯之,晏先生想了想,还是打起精神,到了这一步,即便再艰难,也要立即做好大陈四面作战的准备了。
眼看着一个个使臣离去,晏先生心里依旧空荡荡的,这显然对他而言,是一次巨大的战略失误。
可突然一声痛哭,却是打破了明伦堂里诡异的气氛。
“陛下……陛下……”发出声音的是一个燕臣。
那燕臣刚到门槛,接着,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滔滔大哭。
晏先生觉得奇怪,接着,看到门前的燕臣已跪了一片。
而其他人,俱都古怪的看向门外。
在这门外,燕成武安静的坐在木轮椅上,或许是已死过一次,即便到了这里,也是面色木然,宠辱不惊。
他十分平静的看着许多人稀罕的目光看着自己,也看着那一个个燕臣跪在自己脚下,个个哭的惊天动地。
而这时,有人排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