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之愈想愈深,这就难怪了,也难怪杨太公如此的超然,他几乎无视了天下诸国的各种恩怨,他既在大陈布局,又交好大凉的国师,他想方设法,在衍圣公府中进献仙药,又和诸子余孽不清不楚,这样想来,他的地位,奇怪到了极点。
譬如陈凯之,陈凯之来到这个世界,即便再如何想客观的去看待这个世界的一切,可事实上,他根本无法客观,他生而为大陈人,那么势必就要孔孟,又势必不可能和诸子余孽有什么关联。
他现在既是大陈的天子,那么又定会和大凉会有国家之间的矛盾。
无论是学派之争,是国家的意识,一个人,是绝不可能放下成见,去尝试和每一个人建立联系的。
而杨太公却做到了,他是如此的超然,如此的不在乎,这给陈凯之一种感觉,仿佛他并非是出自杨氏,也并非是大陈人,从未受过孔孟之道的教育,不受这天下任何东西的影响。
那么……他脑子里装着的,到底是什么呢?
挖掘的越深,陈凯之甚至有些怀疑,这位杨太公,宛如超脱了红尘的得道高人一般,当真做到了万物为棋,吾为棋手,而天下的一切,不过是棋盘和棋子而已,无所谓好恶,没有喜怒,不曾遭受棋盘中任何一枚棋子的干扰。
陈凯之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已经开始接近真相,现在最差的,就是这临门一脚,最终,这杨太公便可无所遁形。
他继续朝曾光贤看了一眼,徐徐开口说道。
“从前,虽也让你们查这杨太公的底细,可一直都局限于关中,朕从前以为,这杨氏一定潜伏在关中某处,谋划什么,可现在想来,朕还是想的太浅了。此人一日不除,朕是一日寝食难安,不过……朕也相信,这一日很快就要到了。”
说着,陈凯之摆驾,回宫。
凯旋的消息,很快就传至京师内外,一时之间,整个洛阳,顿时变得喜气洋洋起来。
与此同时,十万在函谷关的关中军被缴械,关中各州府纷纷归附,大量的关中军马趁此机会被裁撤,倒也省却了不少的负担。
可对于无数大臣而言,他们真正关注的却不在此,而是济北。
济北是很多人想了解的地方。
因为如今局势已经非常的明朗起来,陛下的地位已经稳固,大陈内部,再没有人可以挑衅陛下的权威,何况陛下现在年纪还轻,将来日子还长着呢,眼下陛下不但是权力的象征,也代表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