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有没有可能是,这郑王还有什么底牌,是我们所不知的,譬如他和禁卫有所勾结,又或者……”
晏先生摇头:“难,他们的行踪,俱都在掌握之中,这等机密大事,郑王绝不可能假手于人,让寻常的人为他奔走联络。所以郑王想要和人联络,就必须亲自出面,这也绝不是几封书信可以说清楚的,只能面谈,一个多月来,郑王见了谁,请了谁到府上,又去了哪里,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锦衣卫的明探暗探,现在几乎都已经出动,完全可以说,郑王便是打个喷嚏,两个时辰之后,这些都会出现在主公的案头上。即是如此,郑王如何联络上禁卫中的人呢?这等大事,必须反复商榷出具体行事的时间,还要保证对方绝对的忠诚,绝不会泄露这天机,否则就是必死无疑的结果,所以,老夫几乎可以肯定,赵王和梁王在宫中,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内应,而梁王,绝没有!”
陈凯之连连点头,苦笑道:“真是可怕啊,我反而更喜欢和赵王斗法了,赵王那儿,无论怎么说,总还有章法可循,而这郑王,完全是王八拳,竟是无法预料他会做出什么事,也幸好有方先生在,只怕我等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位郑王殿下要带着自己的护卫以及骁骑营举事吧。”
这总旗王潇一直在旁听着,突然忍不住插了一句话道:“会不会是因为郑王太蠢了?”
他突的这么一说,让人面面相觑,王潇吓了一跳,忙道:“卑下……万死。”
“无事。”陈凯之苦笑:“夜里下山,只怕路不好走,反正暂时也不必让你下山传话,今夜就在山上住下吧,来人……给王总旗在上鱼村收拾一个房子,噢,给他准备一些酒菜,深更半夜,想来也饿了,酒要温的,给他解解乏、去去寒,去吧。”
王潇抱手,快步而去。
时间有了,有多少人动手也有了,陈凯之眯着眼,随即道:“请武先生。”
武子曦在飞鱼峰上是最清闲的之一,他虽在调教勇士营,可毕竟勇士营早已形成了规章制度,骨干成员有三百人,带着一千二百多个宗室子弟,完全绰绰有余,他更多的时间,只是监督罢了,至于陈凯之等人的谋划,他略知一些,不过却极少参与,他自认自己只是武人,一切依命行事便是,至于如何布置,这和自己没多大关系。
他此时还未睡下,因为夜里还需巡营,这也是规矩,此时他一身军服,虽是年迈,却还是显得精神奕奕,穿戴着斗笠走了进来,刚要向陈凯之行礼。
陈凯之便搀扶着他起来,笑道:“武师傅,不必多礼,我请你来,只想问你一件事,勇士营操练的如何,可以作战吗?”
武子曦毫不犹豫:“主公敢战,勇士营就敢战!”
陈凯之面带犹豫之色,接着问道:“是否会有所仓促?”
武子曦坚定的摇头:“即便是新兵,也已操练了多则两个多月,少则一个半月有余,操练这等事,最难的是开头,只要开头熬了过去,慢慢的习惯了服从,养出了气力,大抵学习到了技巧,虽然不及老卒,却也足够了。”
“这便好。”陈凯之颔首点头:“传令下去,明日的操练停止,让将士们休息一天,养足精神,我有大用。”
“遵命!”武子曦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抱了手,便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