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声音越来越低了。
“犯了事,这未必是一件坏事,对护国公而言,或许是一个机会。”
陈凯之心里了然了。
两败俱伤,对母后来说,没什么不好,而陈凯之可以趁此机会,表现一下自己忠君,至少表面,可以如此,这对将来,有莫大的好处。
陈凯之心里虽然觉得惆怅,可细细想来,又觉得有道理,因此他朝张敬莞尔一笑:“张公公,有些事,你和母后并不知情,也好,我去见见陛下吧。”
张敬有些愕然,不知陈凯之话中的意思,不过一听陈凯之肯去见陛下,倒是松了口气。
陈凯之随张敬原路返回,最终在乾宁宫见驾,而在这里,气氛变得紧张,许多翰林和御史,以及朝中的大臣都躬身站着,个个人都非常的紧张,生怕小皇帝出什么事。
而宫中的前院人满为患,许多人口里呵吐着白气,一个个面如死灰。
陈凯之阔步进去,而在这寝殿之内,则多是内阁的阁臣,以及六部的尚书,除此之外,太皇太后和慕太后二人坐在榻前,梁王陈入进已得了消息,脸色凝重的与郑王等人来了。
而此时,榻上的小皇帝,却早已被御医们围着,御医们长吁短叹,一个个束手无策的模样。
小皇帝仿佛是气若游丝,一点动静都没有,陈凯之没有行礼,似乎是为了保持安静,站在了姚文治等人的身边,慕太后见了他来,抬眸看了他一眼。
陈凯之则给了慕太后一个复杂的眼神,这时,听御医摇头晃脑,皱着眉道:“陛下本就年少,哪里受得了这个,所以……所以……臣……陛下现在昏迷不醒,臣也是束手无方。”
陈入进显得格外的紧张,赵王被圈禁,接下来又是宗考,眼下小皇帝又出了事,这是晴天霹雳啊,长此以往,赵王党被陈凯之等人的腐蚀下去,此消彼长,可如何了得。
他焦灼的看着小皇帝,眉头皱了起来,很是担心,随即怒气冲冲的道:“这是弑君,是弑君,自太祖高皇帝以降,大陈五百年,从未有过如此……如此胆大包天之人,陈无极受了国恩,被陛下敕为郡王,这是何等的恩泽,他好大的胆!”
太皇太后只是坐着,默不作声。
群臣虽也沉默,似乎没有任何人反对。
慕太后亦是端坐着,只是目光之中流露出慌张,难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