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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只是一场数百人的考试,现在一下子是数千人,这就非同一般了,姚文治命学宫腾出了位置,随即制定了考试的规则,旋即又调拨了锦衣卫和宗族中的文吏负责考场的秩序,他毕竟是有经验的人,一场考试,手到擒来,毕竟这规模和考试的重要性,比之科举差得远了,不会费多少的功夫,只几日功夫,便布置的差不多了,与此同时,姚文治入宫觐见,又讨了几个将军的爵位。

因为连宫中都没有想到,这么多宗室来考,原以为只是一个小事,而今却在宗族中闹得这么大,此时太皇太后自要显得宫中的雨露之恩,何况这些来考的人,还都是皇家的亲戚。

因此,特颁五个镇国将军,十个镇国中尉,名列前茅者,可予以赐封。

一下子,机会变大起来。

开考的这一日,极是热闹,陈凯之带着人,在学宫外维持秩序,锦衣卫们穿着飞鱼服,精神奕奕的来回巡视,陈凯之则还算清闲,他不必去搜查考生是否夹带什么,也不需去验明考生的身份,只在附近闲走,许多的宗室,尤其有不少,都是穿着布衣来的,看上去显得寒酸,陈凯之只远远的眺望着,心里也是唏嘘,同是太祖高皇帝的子孙,照样还是有天差地别。

待开考了,陈凯之这副主考也没有进学宫,似乎这考试的事,与自己全无任何的关系,甚至连试题是什么,陈凯之也不知道,一场考试下来,三个主考和副主考封存了试卷,接着便是让学宫的大儒负责阅卷,因为考题并不难,对于宗室而言,不可能像是用对读书人的科举来要求他们,这考题,不过是院试的标准来要求他们罢了,若是有考中秀才的学问,机会就很大了。

陈凯之也没有阅卷,夜里,呆在学宫里,姚文治高坐在那儿,看着阅卷官送来的一份份卷子,而陈凯之则坐在一旁的耳室里打盹儿,陈武似乎觉得陈凯之有什么阴谋诡计,也以喝茶的名义,坐在这儿,时不时的盯着陈凯之。

这让陈凯之很不自在,可是呢,他说喝茶,自己不可能驱赶陈武吧,因此只能让他坐了,反正当他是空气便行了,其他的不管了,只好眯着眼继续睡了。

不知不觉中陈凯之在后半夜睡醒了,惺忪的擦擦眼,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一旁的书吏道:“护国公,已过了子时了。”

陈凯之便道:“真是惭愧的很,让姚公等人费心思了。”他起身,想要看看这卷子阅的如何了。

那陈武也是浑浑噩噩的样子,一见陈凯之起身,顿时打起精神,也站起来,他是生怕陈凯之有什么阴谋,这家伙肯定是想要谋夺公位,或者替人作弊也是未必。

因此那陈武格外紧张,一双眼眸竟是直直的盯着他看。

陈凯之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抿抿嘴,什么都没有说,疾步到了堂中,便见姚文治和阅卷官们正在低声说话,姚文治看了陈凯之来,含笑道:“凯之,你倒睡得踏实,这卷,你来阅吧,老夫是实在撑不住了。”

“不可。”陈武立即发出异议:“护国公和我一样,都只是副主考,岂可做主,姚公得辛苦一些。”

陈凯之朝陈武看了一眼,旋即便冷笑道:“若是陈宗令觉得不妥,可以和我一起阅卷嘛,难道不该体恤一下姚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