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你锦衣卫今日可以冲撞明镜司,明日呢?
明日你陈凯之岂不是有胆量带兵谋反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若是不给个交代,一定没完。
面对陈入进的威胁,陈凯之依旧三缄其口,咬着牙,默不作声。
陈入进目光一沉,冷冷的注视着陈凯之,下一刻便拉起嗓门。
“你也不想想,现在连怀义公子,都觉得洛阳乃是是非之地,嚷嚷着要走,你可是一丁点都没有想过啊,他这一走,洛阳城里,会流出多少流言蜚语,你陈凯之也是宗室,哼!”
一番话,说的很不客气,殿中顿时出现了肃杀之气。
陈凯之显然是没有底气的,陈入进则像是逮着了机会,盘旋于半空的秃鹰,似乎是在寻求一击搏兔的可能。
太皇太后也拉长着脸,凤眸越发尖锐了,犹如一般锋利的刀,直视着陈凯之。
“为何不便说?”
陈凯之苦笑回答:“兹事体大。”
兹事体大……
这个理由让人难以信服,可是却又让人胡思乱想。
太皇太后沉默了,她轻轻闭了闭眼眸,旋即便睁开,一双手轻轻抚案,似是沉默了很久,她似乎可以看到许多人跃跃欲试的样子,于是慢悠悠的道:“凯之啊,当年,若不是你救了哀家,哀家想来,也不会坐在这里,哀家老了,你还年轻,你明白哀家的意思吗?你要前程,哀家可以给你前程,你犯了错,哀家可以为你遮一遮,这都可以,不只是因为,哀家念着这救命之恩,最重要的是,你和其他的宗室不同,哀家将你当做自己的半个孩子来看。”
她突的眉头皱起,道:“可是,今日之事,关系重大,你说你有难言之隐,哀家可以信,可如何让天下人信呢?”
太皇太后温言细语,可语气里却透着淡淡的失望,是的,她有些失望,即便如此,一旁的陈贽敬心里微酸。
若是自己犯了大错,母后未必会如此的宽容。
他脸色微微一变,眼眸里掠过一道锋芒,却又很快掩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