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司都督,很不一般啊。
刚刚落座,他便来了。
若不是正好碰到了一个正着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明镜司的人,早就将自己的行踪打探了个清楚,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用餐,什么时候洗漱,什么时候会出现在这公房里。
明镜司数百年的经营,早已无孔不入,甚至,在这锦衣卫里,怕也有他们的人吧。
陈凯之淡淡道:“有请。”
他没有亲自去迎,而是高高坐在这里,耐心等候。
过不多时,王正泰徐步进来。
这个人,生的平庸,便连举止也都平庸,若不是今日穿着绯红色的蟒袍,陈凯之几乎无法从王正泰的身上,寻到一丝半点的闪亮之处。
他左右四顾,目光最后落在陈凯之的身上。
这一双眼睛,显得很黯淡,难有什么光彩,他和陈凯之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是闪亮,一个是普通,他似乎对于陈凯之的“怠慢”,并不以为意,所以他朝陈凯之一笑,竟是朝陈凯之作揖:“护国公,你好。”
只这一点,陈凯之对此人便戒备起来。
堂堂的明镜司都督,甚至敢于构陷内阁大学士的存在,这种人,朴实无华,没有半分的架子,居然还可以厚着脸皮给自己行礼。
要知道,他无需对陈凯之行礼的。
而他却表现的如此谨慎,这人很不一般哪。
陈凯之便欠了欠身,朝他淡淡一笑:“不敢,请。”
王正泰落座,陈凯之正要命人斟茶,王正泰压压手:“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