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之兴趣缺缺,便道:“臣这些日子实在有些乏,想要修养一二。”
“噢。”太皇太后显得遗憾:“哀家和慕氏倒也想去呢,本是想让你这护国公来伴驾,罢了,也不缺你,回来之后,哀家命人送一些猎物你,也算是恩赏了。你是宗室,又是护国公,自此之后,便算一家人了……”
她说到一家人,慕太后的身躯微颤,突的觉得别有意味。
反是长公主脸上绷着,偏偏不敢做声。
“是一家人,就要常走动。哀家这个人,历来是恩怨分明的,若真是实在的人,即便是远亲,那也当是自家的子侄,可若是不踏实的,即便至亲,那也该是仇人的便是仇敌。”
陈凯之对这些话的理解很深刻,这倒是真的,当初太皇太后不就是毫不手软的铲除了那些近亲,先帝才得以稳固了权势吗?
自然,陈凯之是不敢将这些旧事说出来的,此时一脸谦和地回道:“臣明白了。”
接着又陪着太皇太后闲聊了几句,陈凯之方才告辞而出。
……
那天人阁里,陈凯之走后,几位学士和晏先生,还处在震撼之中。
此时,众人在厅中吃着茶,却都各怀心事的样子。
突的,蒋学士道:“陈凯之不会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吧?”
他这样一说,终是让大家各自回神过来。
杨彪摇头道:“不,老夫担心的,反而是他不敢去惹麻烦。”
晏先生竟是点头,意有所指地道:“是啊,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艰辛的路要走,现在若是连这一丁点的勇气都没有,行事不够果断,反而只会一味的瞻前顾后,这不敢,那不敢的,那么莫说夺位,便是自保也难了。”
陈义兴却是稳妥的人,他皱着眉道:“也不可如此论断,我那赵王弟,毕竟乃是摄政亲王,党羽遍布朝野,若是真惹来麻烦,将来该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