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书冷冷看着陈凯之,一双眼眸里满是得意之色,你喜欢瞎比比,那我就问问你,你了解宴先生什么。
陈凯之面对得意的王庆书,只是淡淡一笑,道:“何止是不了解,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无知。”
“你……”王庆书眯着眼,心里却是窃喜,这家伙太狂妄了,现在说这等话,也不怕被人打出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因此他挑了挑眉,一脸嘲讽看着陈凯之问道:“那么倒要请教,晏先生是何等样的人?”
“和我一样的人。”陈凯之正色道。
“噗……”倒是一旁的邓健没憋住,笑了。
他是实在没忍住,因为陈凯之说晏先生和自己一样,这岂不是说,晏先生也和师弟这般,跟个小孩子一样的,喜欢跟他抢鸡吃?
一想到这个场景,他便忍俊不禁。
而王庆书闻言,则是大笑道:“和你一样,倒是愿闻其详。”
陈如峰一脸汗颜的样子,不禁为陈凯之担心起来。
便连幻想力丰富的邓健,也不禁为陈凯之的大胆堪忧。
那晏先生的脸色已是微微板着,褶皱的面容里似乎带着愠怒之色。
陈凯之面对王庆书的质问,他没慌,也没恼,而是从容自若的开口道。
“至圣先师讲究的是入世,我等尽是至圣先师的子弟,晏先生所学,想来也是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大道理,可是先生为何隐居此山呢?别人所见的,便是先生淡泊名利,已看破了尘世,可于我而言,先生并非是看破,不过是失望罢了,就如老庄一般,老庄修的是自己,所以尘世的事,可以不关心,不在乎,真正做到清静无为。可晏先生不同,晏先生乃是儒门,至今也未见他读过什么道书,可为何要出世呢?就如我方才所说的一样,不过是觉得,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丘墟,天下不安。所谓的太平盛世,却又有多少流民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晏先生有经世之才,可各国权贵,不过是想要借他的声名来给自己贴金,又有几人,肯让他施展呢?”
王庆书皱眉,瞪着陈凯之厉声呵斥道:“陈凯之,你言过其实了,当今天下太平,什么朽木为官、禽兽食禄,你果真好大的胆子。”
陈凯之却是不理会他,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只看着晏先生,铿锵有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