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庆书什么都不关心,就关心陈凯之走没走。
只要陈凯之走了,他的心才踏实。
陈如峰闻言,便颔首:“老夫命人去问一问。”
可左右却不见人,心里不免有些懊恼,便抬头道:“王兄似乎对这陈凯之二人很有看法?”
王庆书已是坐下,笑吟吟地道:“另一人,我倒是所知不多,只是这陈凯之,却是利欲熏心之人,陈兄,你看这山中的美景,真是令人神往,这里只有风声雨声读书声,老夫来此,每一次都觉得心旷神怡,真想忘了这山下的俗事。可那陈凯之却不同,他心里所想的,永远都是他的功业,据说他还经商呢,你想想看,这样的人,到了山上,这万物的美好,他定是都看不见的,心心念念的,不过是要达到他的目的罢了,这样的人,俗不可耐,所谓一叶障目,便是此理,当人利欲熏心了,这利……便遮住了他的眼睛,心里有欲有求了,再多的美好,他也难以发掘,我不过是觉得,一个这样的人住在山上,实是玷污了天心阁罢了,并无他意。”
陈如峰听罢,似乎觉得也有一些道理,竟是若有所思起来:“或许是如此吧。儒生们都去哪儿了呢,怎么今日一个人都不见。”
倒是这时,却有一个弟子急匆匆的来,边叫着:“先生,先生……”
陈如峰皱眉,很是不悦地质问来人:“怎么,都不用晨读了?人都去哪里了?”
这人连忙道:“都去了诵文亭,看文章去了。”
“文章?”
陈如峰冷着脸道:“平时不会看吗?真是岂有此理,非要等晨读时才看,是什么文章,噢,还有,你去外院看看,看看陈凯之他们走了没有。”
那人便取了一篇抄录下来的文章,同时道:“就是上山的那个陈凯之的文章。”
陈如峰心里的不高兴更浓烈了几分,这个陈凯之,分明是搞事啊。
一旁的王庆书便趁机笑道:“我看,多半是想赖着不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的文章倒是不错,不过功利心重了,陈兄,若是让弟子们都看了去,难免会动摇心志啊。”
陈如峰沉着脸,似乎也觉得王庆书的话有道理:“文章拿来。”
弟子便忙将拓印下来的文章交在陈如峰的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