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凯之却是一笑,这时候绝对不能争,辩论的目的,从来不是说服对方,比如这王庆书,你怎么可能通过口舌之争来改变他的立场呢?他是绝不会改变自己立场的,辩论的本身,其实是博取其他人的认同。
陈如峰这些人,呆在山中,想要避世,若是陈凯之和王庆书争锋相对,即便如簧巧舌,赢了又如何?只会让他们这些人反感而已。
陈凯之却是抿嘴一笑,淡淡然的样子,只看着陈如峰。
陈如峰稍稍犹豫,最后道:“留下也好,不过只能住在外院,来人,给两位远来的朋友一些吃食。”
说着,他便起身,又道:“陈学候,我亦敬重你,只是大家道不相同而已,请你下山,可能冒昧,只是这是山中的规矩,我们这里,只愿心性淡泊之人来,就请二位朋友暂在此住一夜,明日我便命人送你们下山,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不识趣,就只有等着人家赶人了。
陈凯之也不急,他耐得的性子,朝他一礼道:“如此盛情,已是令学生汗颜,哪里的话。”
说罢,长长作揖。
王庆书在旁,眼眸略带冷意,冷冷地注视着陈凯之道:“那么你们何不快去外院?”
陈凯之却依旧还站着,嘴角勾着笑意,却是道:“得等一等。”
王庆书的心里却在想,此人必定是还想赖在这里,寻觅机会,他目光一闪,便淡淡一笑道:“陈学候,还等什么?”
陈如峰等人,也露出了不悦之色,这就都挥手告别了,你还站着,这就有点不太“识相”了。
陈凯之在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他朝王庆书笑了笑道:“至圣先师在此,难道不该行了弟子礼再走吗?”
此话一出,却是一下子让所有人的恶感消了个七七八八。
在这殿中,不正挂着至圣先师的画像吗?
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无论儒家任何学派,讲究的都是尊师贵道,陈凯之这求取功名利禄的人是如此,山上的这些儒生,又何尝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