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终于,燕承宗不由大怒起来,咬着牙齿说道:“陛下,我们中计了,这方先生,是个骗子!”
是……个……骗……子……
这四个字,若是在以往,燕成武是绝不肯接受的,即便他有所疑虑,派人暗中刺探,可……也只是谨慎而已。
可现在……胡人入寇了。
燕成武顿时懵了,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立即吩咐身旁的人。
“请方先生,请方先生来……”
先前那宦官忙道:“陛下,方先生昨日出了城,不是说……去了……”
燕成武这时候才想起来了,倒是燕承宗急得慌,面色发青,厉声追问宦官:“去了哪里?”
“潭柘寺!”宦官看着目露冷光的燕承宗,战战兢兢地道。
燕承宗面上一黑,双眸微微一眯,细细的思忖着,嘴角微微蠕动,发出细弱的声息来。
潭柘寺……
“潭柘寺距燕京一百多里,又在燕京的西边,此去一路南下,正好是去洛阳的方向,这方吾才,是跑了!”燕承宗毫不犹豫地道:“一定是逃了,他昨天夜里就可以抵达潭柘寺,今日若是顺水而下,现在只怕已经距离燕京三百里了,若是走得快,后日就可以抵达孟津,随即进入洛阳。”
燕成武顿时失魂落魄,他在脑海里将无数方先生的碎片拼起来,依旧是不肯相信,沉沉地闭上眼眸,才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不,不可能,方先生……他……”
这时,又宦官疾步而来:“陛下,陛下,鸿胪寺有奏。”
燕成武眼眸一睁,往宦官瞪去,厉声道:“什么事,什么事,方先生回来了?”
“不,是伺候方先生的两个童子回来,说是方先生昨天傍晚抵达了潭柘寺,此后便一直紧锁门窗,直到半夜,才发现方先生不知所踪,童子吓坏了,找了一夜,以为方先生被贼人虏去了,今儿一早,便派人快马加急,赶来报信。”
不知所踪……是逃了……果然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