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陈修撰,陈修撰今日不是要去翰林院上值吗?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陈凯之心里想,这家伙,莫不是事先来踩盘子的吧,是想来试探自己?
于是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王养信,淡淡道:“身子有所不适。”
王养信闻言,便又笑了,他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虽然脸上还有陈凯之殴打的印记,可他却依旧很得意,朝着陈凯之徐徐说道。
“马上就要年关了,卑下在五城兵马司也是忙碌得很,特来学宫这里看看,交代他们要小心,不要在年关之前,闹出什么火情。陈修撰……”说着他面上突然变得真挚起来,一脸诚恳的样子:“从前,卑下对陈修撰可能有一些得罪之处,是卑下不懂事,冲撞了陈修撰,陈修撰一定不要见怪。”
陈凯之心里想,这家伙多半是已经布置好了一切,索性说一些便宜话,为的其实只不过想要借此来麻痹他罢了。
这手段真是下作到了极点。
不过他也没为难王养信,而是依旧云淡风轻的,王养信见陈凯之不为所动的样子,继而又笑着道:“陈修撰,卑下是真的知道错了。”
陈凯之只朝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噢。”
“正好,现在日上三竿,不妨卑下过几日请陈修撰吃顿饭,算是卑下赔罪如何?”王养信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当真是悔过了,也只有陈凯之才知道,过几日之后,若是不出意外,在这王养信心里,自己应当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首了,这顿酒,是这辈子也吃不上了。
想到这里,陈凯之的心里越发的冷然,只敷衍道:“好啊,若有机会,我会去。”
“这便好极了。”王养信喜上眉梢,朝陈凯之又拱了拱手道:“卑下还有公务,有闲再来叨扰。”
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陈凯之便动身进学宫,而王养信则从学宫中出来。
只是他走了几步后,却是忍不住的回眸,却是满眼阴冷地看了陈凯之的背影一眼,陈凯之似乎感受到了身后不怀好意的目光,却是没有回头。
走着瞧吧!
既然已经告了假,陈凯之上了山,便不准备再下山了,这几日都老老实实的在山上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