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之心里说,这太后,倒还真是挺八卦的,不过有人打听自己的出身,而且还是一个女人,陈凯之倒是小心了。
这时候,他心里忍不住有些心虚,莫非是自己的身份遭了怀疑?看来他要小心行事了……
他心下略略思索了一下,于是开始胡编起来:“我的师父,终日与我只呆在山中,从不下山,渴了便饮清泉,饿了便采摘野果,打一些狐兔充饥,至于他的姓名,他也早有名言,他隐在山中,山下的姓名,早已忘了,所以只准我喊他恩师,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陈凯之这样回答,本就是想断了太后的旁敲侧击,免得她继续追问,因为陈凯之很清楚,有些事情,追问得越详细,破绽就越多。
可陈凯之不知道的是,这些话在太后听来,却别有意味。
假若,当初掳去她儿子的是那个太监,他当然不敢四处游走了,最好的办法也就只能隐藏在山中,这……倒是说得过去,他既然要匿藏,自然不敢以真实姓名示人了,理应是如此了吧。
太后面色平静,却还是有意无意地继续问道:“那么你的姓名,可是他取的?”
陈凯之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他自幼便这样唤臣,想来就是他取的吧。”
太后心里却又活络起来,他本该叫无极的,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叫凯之,想来那太监还是给了陈凯之一个真实的姓氏。
随即,太后又道:“在山中,一定很吃苦吧。”
太后心里感怀万千,眼前这个皇儿,若是没有遭遇那一夜的宫变,现在只怕半生无忧,受尽宠爱,可惜遭到了那样的变故,因此而吃了这么多苦,遭了这么多的罪。
想到这些,太后的心里,不禁又开始自责起来,面色在不经意间隐隐的泛起了难过之色。
此刻,她真恨不得将陈凯之的身世,俱都问个一清二楚,年幼时有什么趣事,与那老太监相伴,发生了什么,下山之后又遭遇了什么幸与不幸,甚至是,现在有什么困难。
只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多问,她看着陈凯之,竟有些失神,目光有些飘忽。
这令陈凯之也有些奇怪,他想起了天人阁里,关乎于一些宫中的古籍,这些古籍中,似乎揭示了一个有胎记的人方才是太后的亲儿子,而这胎记……
二人居然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各有各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