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师兄还是有一点怕事。
陈凯之摇摇头道:“会有后患。”
“啊……”邓健一呆:“既如此,凯之怎么就……”
陈凯之一笑道:“因为就算不动手,也会有后患,师兄莫非认为那个王养信会放过师兄吗?他绝不会放弃的,既然如此,那么打了也就打了,不过……这个人绝不能再留了!师兄马上就要完婚了,这王养信既然不肯甘心,就必须尽快将他解决掉。”
若是以往的邓健,一定会觉得很不妥,可现在,他点了点头。
他道:“待会儿,我们要去见一见陈学士,还有吴学士,王保已经完了,想来这侍读的事,翰林院的诸公一定会尽快推出一个新侍读,免得文史馆里鸡飞狗跳,现在去见一见,我们师兄弟二人成为侍读的可能,也就大增了。”
陈凯之回眸看了邓健一眼道:“师兄,你去见吧。”
邓健皱眉道:“凯之,你什么意思?我们一起去……”
陈凯之摇摇头道:“师兄的资历最长,也最有机会,这件事,必须师兄去,否则我们师兄弟去,学士们不免犹豫,怕就怕节外生枝。至于我,文史馆的侍读,其实从来不是我的目标,我迟早还要回待诏房的,待诏房对我而言,才是真正有用武之地的地方。”
邓健一时间沉默了,他知道,陈凯之其实是不愿和自己争,他希望自己这个师兄能够成为侍读。
邓健突然叹了口气,心灰意冷的样子,幽幽地道:“说来真是好笑啊,当初师兄最厌恶的就是师兄现在这样的人。”
陈凯之侧目,看着一脸沮丧的邓健,宛如一个失足的妇人,有一丝丝对欲望世界的期盼,又有几分腼腆,或许还有一些后悔。
陈凯之勾起一抹轻笑,道:“可现在,已经是这样的人了,既然如此,也只好一条路走到黑了。师兄,你后悔了吧?”
邓健摇了摇头,他也不禁一笑,道:“不后悔,我说过,我不会做人的累赘,这是师兄选的。”他定了定神,才又道:“我这就去见陈学士。”
陈凯之和他作揖道别,二人都已到了翰林院门口,一个往学士的公房方向去,另一个则回了文史馆。
陈凯之知道,师兄能够解决好善后的问题的,而自己……似乎也该谋划着回待诏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