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之也笑了,是真心的高兴啊,很坦然地道:“这敢情好啊。”
他可还惦记着吾才师叔拿了自己九百九十九两银子呢,现在正好补偿一点损失。
陈正道则是骤然对陈凯之怒目而视起来,他固然不知道方先生为何对这陈凯之如此,可也明白,既然先生如此,那肯定有他的深意,只是他实在是看不上陈凯之这种厚颜无耻,连这点吃喝都骗的小贼。
陈凯之却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当即去选了一些礼,都是奇珍。那天山玉酿,他自然也不客气,让人撞了小半桶,想着回去犒劳犒劳勇士营的丘八们。
只是这回去的路上,陈凯之却是忍不住的感慨万千,今天夜里的事,实在是离奇啊,转眼之间,自己这师叔就炙手可热起来了。
现在满洛阳城的公卿,多半都以能够结实师叔为荣吧,卧槽,却又不知到时得有多少人要被坑,又有多少人如北海郡王这般,直接返贫。
只是……这似乎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
陈凯之慢悠悠地骑着马,哂然而笑,管他来着,自己做好自己的飞鱼峰峰主才是,师叔这种手段,自己即便是想学,只怕也学不来。
次日一早,便有下人来禀报,说是有人拜访。
看了送来的名帖,陈凯之方知是张忠来了。
他是学侯,自己是学子,按道理,前来见一见,也是于情于理,不过这么急着来拜访,陈凯之却是忍不住心里苦笑,这是来讨债来了啊。
他让人预备好了五千两银子,接着亲自下山,果然看到这张学侯哈欠连天的来,一见到陈凯之,便笑呵呵地道;“陈学子,久闻大名。”
陈凯之哪里好怠慢,也忙朝他行礼道:“见过张学侯。”
张忠颔首,二人寒暄几句,陈凯之迎着他上山,这上山路途上,张忠气喘吁吁,显然他的身子十分糟糕,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不过却是问:“糜益之死,你在洛阳听说了什么?”
陈凯之诧异地道:“不是据说是为那诸子余孽所杀吗?”
陈凯之当然知道糜益是被谁杀死的,只是这些话,他却不能说,因为一旦牵涉到了赵王,他也未必相信衍圣公府愿意继续查下去,反而因为自己的失言,极可能的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