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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秀才的身份,被推举为学候,这衍圣公,得对他有多垂青啊。

学候是什么样的身份,天下多少背景深厚的人挤破脑袋都难成学候啊,可现在,一个秀才却是轻轻松松地成为了学候,这还不够让人刮目相看吗?

因此在众的人心里,一个秀才能成为学候,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一个秀才无论说什么,都有吹牛的可能。

可是一个新晋的学侯,大家怎么都不可能想到,他这话是碰瓷。

这就如同在陈凯之所认知的上一世里,一个普通人若是手里戴着一块劳力士,即便这劳力士乃是真的,大家也以为多半是几十块的山寨货,可若是一个学术有成,成为院士的学界大牛,他手腕上若是戴了一块表,即便再普通,别人绝不认为这和山寨有什么关联,更不会轻视他。

何况人家可是在和衍圣公的家臣说话,如此自然地脱口而出,如此的熟稔,这断无虚假啊。

只见张忠笑了笑,其实他也奇怪,方吾才为何问出这句话?不过即便他是衍圣公的家臣,衍圣公的一些人际关系,也未必是能全部摸透。

他来时也在想,这个方先生到底是谁,为何能得到文正公的极力推荐,而衍圣公甚至力排众议,直接将这学侯赐予他。

这时候,他自然是不可能跑回去问衍圣公,这个方学侯到底什么人,竟和圣公很熟的样子,这些话,当然是不能问的,而且现在也没有条件问。

要知道,家臣出身的人,最是谨言慎行的,所以他的标准答案是:“有劳方先生挂心,圣公身子尚好。”

这个回答,是最不会出错的。

可众人看他笑吟吟的样子,与方先生亲切地攀谈,心里却更为震撼了。

这位方先生,不,是方学侯,真是愈发的让人看不懂了,有些让人琢磨不透呢。

真的匪夷所思啊,此前这个人完全是声名不显,却像是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般,先是一下子被东山郡王看重,接着北海郡王竟将他当爹一样看待,转眼之间,竟一跃成为学侯了,更可怕的是,他似乎还和衍圣公关系匪浅,这种亲昵的关系,可谓是远超大家的想象。

“方学侯,请接学旨。”张忠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