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几天,陈凯之怀疑邓健一直都在装病,他这病时好时坏,上值的时候活蹦乱跳,下值回来,顿时又病怏怏的样子。
陈凯之叹了口气道:“师兄,你这病,到底有完没完啊。”
“你……你什么话……”邓健恼火,冷冷地瞪了陈凯之一眼,下一刻却是满脸期待地问陈凯之:“琳琳师妹的药煎好了吗?”
陈凯之白了他一眼,也是没好气地回答邓健:“我哪里知道?”
邓健便趴着,呜呼哀哉的,可怜兮兮地说道:“久病床前无孝子,自己的至亲子孙尚如此,何况只是师弟乎,你且去吧,我预备要吃药了。”
陈凯之却是坐在塌下,凝望着他,很是认真地问道:“师兄,你对师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邓健竟是一轱辘地翻身起来,整个人激动起来。
陈凯之见邓健装傻,他可不想装糊涂,于是单刀直入,很直接地捅破了这层纸:“师兄若是对师姐有意,不妨和刘先生说了,这也没什么可害臊的,反正现在你未娶,师姐也不是别人妻了,可你这样拖下去,就要小心夜长梦多了。”
邓健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双眸也是定定地凝视着陈凯之,却是正色道:“不……不要胡说。”
陈凯之便收敛起目光,也是一脸正色起来:“若是我会错了意,师兄可看上了谁家的名门闺秀,也不妨请媒婆去说和一下,这样也不是办法,师兄一大把年纪了。”
邓健顿时板起脸,一副说教的神色:“凯之,你师兄不是这样的人,吾三十而立,至今未婚配,这是因为师兄人格贵重,品学兼优,大丈夫不立功,何以立业……”
但凡只要说到这个,师兄总能给陈凯之带来一股扑面而来的装逼之风,陈凯之方才还略显肃然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既想要脸,又想要女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银子你没有,空有一个官身,却还舍不下脸,鄙视你!”
鄙视一声,陈凯之连忙逃出去,不敢再留了,怕被打击报复啊。
师兄这种人死要面子,没抓到证据,他是不会承认自己的心迹的。
刘梦远还在这里住着,见刘师姐正在厨房门前小心翼翼地扇着蒲扇煎药,她从前本是千金小姐,而今做着粗浅的活,也不觉得违和,她盯着极认真,一丝不苟的样子,生怕错过了火候。
这的确是个不会嫌贫爱富的好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