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眼眸一亮,心里感触万千,他曾是宰辅,太明白夸夸其谈的危害了,若是现在自己主政,多半这陈凯之一席话,就足以让他去实践实践这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吧。
此时,杨彪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期许地道:“这是你心中所想,可有其他的论述吗?”
其他学士,只是听陈凯之的话有理,哪里有杨彪这般醍醐灌顶之感,毕竟杨彪对此的理解更为深刻,他认为……这并非不是富国强民的良方。
所以当他说出开宗的话,不只是蒋学士不理解,便是陈义兴,也觉得反应过了头。
陈凯之则是想了想,才又道:“有倒是有,可是学生一时半刻,也无法细细说出来,总觉得有千头万绪,还需整理。”
“整理,整理好啊。”杨彪很是雀跃地道。
往常,他虽不至于非常严肃,可也正是正经八百的样子,可此时,他眉开眼笑的,宛如一个老顽童,哪里有半分肃穆的样子?他甚至有一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感觉。
他的人生经历,一直和其他的大儒不一样,他总是觉得自己的所学和自己的所见,有时候总会有一些偏差,书中的东西,看上去总是有道理,可是在实际应用上,却发现难以推及,这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个疑惑,这个疑惑,一直都盘绕在他的脑海。
陈凯之的这一番话,却令他突然解开了一切的疑惑。
他左右瞥了一眼诸学生,看着他们脸上的不解,心里突的有着一个感慨,和他们说话,真的够没有意思啊。
于是他眼睛放着亮光,直直地盯着陈凯之道:“不妨,你我秉烛深谈,事不宜迟,老夫在书斋之中,虚位以待。”
陈凯之也是服了自己,居然能将儒家和特么的实践论给结合起来,不过他自然清楚,后世的一切思想,在这个时代,若是不披上一个孔圣人的外衣,这都是找死。
至于杨彪所表现的热情,却也令陈凯之不禁咋舌,他左看看,右看看,却见其他学士都是一脸苦笑,显然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了。
这杨公,今日实在是太失态了。
陈凯之犹豫了片刻,却是略带几分为难地道:“可是……可是学生的肚子饿了,饥肠辘辘。”
呀……
这时大家才意识到,原来已不知觉间,到了傍晚时分,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