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事情没有到最坏的局面。
北海郡王却没心思去管糜益和李程在,倒是笑吟吟地上下打量着陈凯之。
他豁然而起,背着手,徐徐走到了陈凯之的身边,道:“你看,本王可帮了你大忙,你要如何感谢本王?”
方才无论怎么闹,北海郡王都在作壁上观,他就如隐藏在糜益和李程在身后的猛虎,虽未开口,可事实上,却一直都是这茶房中的主角。
而现在,他快刀斩乱麻,一下子控制住了局面。
只是今日的结果,似乎有些令他失望。
可北海郡王固然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却依旧是笑吟吟的,玩世不恭的模样,仿佛对此并不遗憾。
谢你个祖宗十八代。
陈凯之在心里骂道,可是面上却是冷漠之色,他实在笑不起来:“学生多谢衍圣公。”
北海郡王似乎并不生气:“是啊,你是该谢一谢衍圣公,不然你这一介寒门出生的小子,今日早已死了。这……也是你的造化而已,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前几日有人给本王献上了一只斗犬,此犬有牛犊般大,毛色发亮,力大无穷,乃是犬中翘楚,据说附近的斗犬都不是它的对手,宛如犬中之王,可你猜最后结果如何?”
北海郡王凝视着陈凯之,似笑非笑。
他倒是没有等陈凯之的回答,随即便自问自答地道:“结果本王将它喂了本王所蓄养的猛虎了,这斗犬和猛虎关在同一笼里,猛虎咆哮一声,它便精神萎靡,任那猛虎撕咬,最终成了猛虎的盘中餐。你看,这个世上,再优良的犬,它终究也只是犬而已,无论它叫得多大声,无论它如何凶猛,可犬就是犬。于本王来说,其实今日的事不算什么,即便要杀死一个拥有学爵之人,固然可能会惹来一些麻烦,可也只是一点麻烦而已,衍圣公府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你与本王反目。”
“可是你知道,本王为何要留着你吗?”
北海郡王此时笑了,道:“因为本王一开始以为捏死你,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容易,可后来才知道,原来并没有这样容易,竟是需要因此而伤到本王的毫毛……本王之所以选择今日饶你一命,不是因为本王发了善心,而是因为本王爱惜自己的毫毛,为了一个小小的陈凯之,而伤及到了这毫毛,在本王看来,不值。”
他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之又道:“因为,你不配和本王的毫毛同归于尽,明白了吗?”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