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彦又一次惊魂不定,陈凯之倒还算气定神闲,他眯着眼,看了一眼杨逍一人一马的背影,一旁的武生,却没有走,依旧是嘻嘻哈哈的,似乎很欣赏陈凯之和吴彦狼狈的样子,似乎在说,最后一次又如何?
总算,那先生来了,厉声道:“不可无礼!”
他一声呵斥,武生们都咂舌,纷纷骑马而去。
先生很有深意地瞥了陈凯之一眼,只淡淡道:“这里没有人受伤吧。”
有个生员道:“方才……”
先生却是突的板着脸道:“没有人受伤就好,以后见了他们,躲着一些,这是在学里,没有人真正敢欺你们,不过……这世上的事,可不是都有别人庇护,出了学里就不一样了,山中有羊,就会有老虎,尔等既是文弱书生,理应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他的话,一语双关,仿佛是故意给陈凯之说的。
你弱,所以活该受欺。
陈凯之只淡淡一笑,对此不予理会。
待下了课,便回到了文昌院,陈凯之依旧留堂,刘梦远照例给陈凯之开小灶。
陈凯之将昨夜写的一篇时文给刘先生看,刘梦远看过之后,不禁感慨:“长进极大,看来你确实下了功夫。”
陈凯之道:“先生,这文章,学生还觉得有些地方略有不足,想请先生指正。”
刘梦远笑了笑,才道:“其实你已是天人榜的俊杰,老夫拿什么来指正你呢?”
陈凯之忙摇头,谦和地道:“学海无涯,且不说学生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莫说学生还是先生的弟子,即便有朝一日,当真是青出于蓝,学生也不是什么都行,圣人不是还说过吗?三人行必有我师!故而,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刘梦远只微微一笑,摇摇头:“今日也就不指正了,恰好老夫从曲阜那儿得来了一篇文章,你来看看。”
曲阜便是衍圣公府,对于这个公府,陈凯之只是略知一些,只知道那儿乃是天下读书人的中心,与各国交好,独立于曲阜一县之地,却据说有三万读书人在那里定居,各国的人,都以能够在那里求学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