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游皱着眉头,一脸苦恼地道:“见鬼了啊,这几日,拙荆非但没有发什么脾气,对我也温和了许多,你说怪不怪?”
陈凯之不禁一怔,道:“啊……这样……很怪吗?”
荀游便哀叹连连:“这如何不怪?有句话不是叫三日不打、上房揭瓦吗?拙荆的性子是火爆惯了的,一言不合便动手动脚,可这已过了三天了啊,三天里,竟连脸都不曾红过,凯之,这是不是你的功劳?”
陈凯之竟是无言以对,他突然也觉得怪怪的了:“伯父,你能不能说句实在话?令爱的性子……可是学生从前所见的那样,温良贤淑的吧?”
荀游顿时红了脸:“这……你这是什么话呢?老夫的女儿,最像老夫的,再没有比她性子更好的人了,你……你不要凭空污了雅儿清白,胡言乱语,一派胡言。”
陈凯之只好打了个哈哈,这只是他的怀疑而已,想想跟荀雅相处的时光,倒是愉快的,而那娇羞又端雅的样子,怎么都令人感觉是贤妻良母的一类。
好吧,还是办正事要紧。
闲坐了片刻,荀母便来了,却依旧不见荀雅,陈凯之心里微微有些失望。
陈凯之向荀母行了礼,道:“不知盐商们是什么反应?”
荀母道:“已下了帖子,荀家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家,想来还请呃动他们,只是到时该如何说动他们,老身终究是个妇人,不便与他们相见,却还是要靠你了。”
陈凯之目中掠过一丝狡黠,笑吟吟地道:“请交给学生来办吧。”
陈凯之和荀母又做了一些安排后,盐商们就到了。
金陵三大盐商,很不情愿地抵达了荀家,荀家乃是金陵有数的世族,盐商的地位,比之轻贱了一些。
不过这只是表面而已,但凡牵涉到了盐铁,若背后没有足够的靠山,如何能拿到足够的官盐盐引?
无论是盐场,或是地方的官吏,乃至于朝中,若是关系不够硬,这门买卖都无法插足的。
所以盐商表面为世家大族瞧不起,可背后的能量却是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