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活见鬼了,平白无故躺着都能中枪。
陆学跋想了想,当然是觉得气愤难平的,却还是道:“是,大人教诲的是。”
王提学含笑道:“无妨,好好用心读书,再磨砺几年,老夫料你,必不在爱莲说之下。”
陆学跋面上升腾起一丝愠怒,抬头看了一眼提学副使,却还是乖乖道:“是,学生铭记在心。”
王提学这时朝向张文和笑容可掬道:“文和,金陵真是多俊杰啊,陆举人将来也是可畏的。”
张文和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自己是佐贰官,又能说什么,忙道:“是,大人所言甚是。”
那陆学跋还是有些不甘心,道:“大人,陈生员这般的文采斐然,学生该多向他请教才是,不知陈生员近来可有什么佳作吗?”
他当然不甘心,本以为今日是来造势的,抬轿子的,敲锣打鼓的,都已准备好了,就等着王提学夸一夸自己,陆家上下有光。
谁知今日撞鬼了。
他的态度很明白,既然不敢针对提学大人,可你陈秀才,我陆学跋还要忍你吗?
众人心里自己都明白怎么回事,这是要找茬了。
文人相轻,饮乡酒宴上,读书人彼此看不起,引发一些“切磋”,也是常有的事。
不过陆学跋毕竟年长,而且又是举人,以他的身份,去和生员计较,就显得气度有些差了那么点儿意思了。
陈凯之心里无语,这提学大人还真是坑我啊,只是他却不能抱怨,便含笑对陆学跋道:“陆学兄,学生惭愧得很,那篇爱莲说,实是偶然之作,其他的文章,却是不堪入目,陆学兄才高我十倍,学生哪里敢指教?”
一言不合就认怂。
这真不是陈凯之胆小怕事,而是对他来说,这种的意气之争并没有意义,就算证明了自己比陆学跋厉害又如何?难道自己就成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