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却还听到吾才师叔教训陈德行的声音:“殿下,你入了老夫门墙,可要懂得礼貌,不要学你师弟。”
“是,学生跟师弟不一样,学生尊师重道,行礼如仪。”
“殿下能这样说,老夫很欣慰。老夫就是因为如此,方才一眼相中了你,像殿下这样有为的少年人已经不多了。”
陈凯之听得就差翻白眼了,更加快了脚步进了书斋。
只见方先生正在抚琴,陈凯之谦和地行了一礼,接着奉送束脩。
方先生抬眸看了陈凯之一眼,才放下了手上的琴,显得很高兴:“日子过得真是快,都快过年了,你不要破费,自己留着一些钱过个好年。”
陈凯之本想说,学生尊师贵道,哪里说得上破费?转念一想,这台词陈德行说过了,想到自己若是也来步他的后尘,便忍不住有些恶心,于是只好道:“这是应有之义。”
方先生却是笑了:“你啊,人情往来是应当的,可是呢,也要量力而行。来,坐下说话。”
陈凯之方才坐下,与方先生攀谈了一会,方先生道:“凯之,老夫近来做了一些笔记,你时常来求教,又需去府学,来回奔波,倒是辛苦,近来天寒地冻,你少走动一些吧,拿着这些笔记去看看,亦有心得啊,不过隔三岔五,你需送一些文章来给老夫看,明年便是乡试了,这乡试关系重大,你既然心思在功名上,自然需比别人更努力一些。”
陈凯之便点点头道:“是。”
方先生却是瞪了他一眼道:“哎,老夫晚节不保,竟收了一个利欲熏心之人,罢了,现下已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如之奈何?”
陈凯之挺尴尬的,他虽知道方先生其实并没有真正见怪的意思,可是这酸言酸语,确实听着有些刺耳,便道:“恩师,学生该去府学了。”
“去吧。”方先生挥了挥手。
陈凯之点了头,便起身告辞,出去的时候,却见吾才师叔和陈德行你侬我侬的,还在门口你说一个请,另一个则是说:“恩师先请。”
陈凯之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便听吾才师叔捋须,欣慰地道:“殿下聪明伶俐,尊师贵道,老夫晚年能得遇殿下,真是老怀安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