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救这陈无极,是因为看他无依无靠,同病相怜,万万料不到他竟是做贼来了。
陈凯之厉声质问道:“你偷了什么?”
“不,不是偷的,他们……他们让我来做工,我做了半个月,却借故要赶我走,又不肯给我薪水,我情急了……”
“可还是偷!”陈凯之火冒三丈,无论什么,都不是偷窃的理由。
陈凯之从他手里抢过布匹,徐徐走到裁缝的面前,奉还给他。
裁缝收了布,晓得陈凯之和陈无极似乎是相熟的,却还是不忿,骂骂咧咧道:“这贼骨头,早晓得他手脚不干净……”
那伙计只抱着拳,在旁冷笑。
陈无极一脸不忿的样子,却还是跪着,一言不发。
陈凯之对裁缝道:“他毕竟只是个孩子,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倒是麻烦张裁缝了。”
这裁缝姓张,他扯着嗓子道:“不知哪里来的杂种,当初可怜他,让他在这铺子里打下手,谁料是这样的人。”
陈凯之听他骂得难听,嘴角一撇:“张裁缝,告辞。”
“呀。”这裁缝柜却是晓得陈凯之乃是本县案首,何况和歌楼也很熟,那歌楼是自己的大客户,忙堆笑道:“陈案首不是来裁衣的吗?我……”
今日真是走霉运啊,陈凯之虽然对陈无极恨铁不成钢,可心里也能明白出大概,多半是这姓张的裁缝见陈无极年纪小,便糊弄他来这里做工,仗着陈无极无亲无靠,多半是不肯给付事先说好的薪水,现在又骂骂咧咧的,令陈凯之心里很是不喜,陈凯之只一笑:“不必了,张裁缝,再会。”
说罢,转身便走,走了没几步,还跪在地上的陈无极失声道:“大哥。”
陈凯之心里只是摇头,偷窃终究是恶行,他对陈无极失望至极,并不理他。
一路回到家里,却见荀小姐的轿子还在,再一回头,发现陈无极战战兢兢的跟了来,见陈凯之驻足回头来看,却立即止步,踟蹰着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