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听,吴教谕以及助教、方先生都是愕然。
临县监考的规矩,使得这府试确实是弊病丛丛,虽然能最大程度地杜绝舞弊,却也带来了考官经常性刁难考生的问题。
这种事各县都是心照不宣,不但玄武县有,江宁县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像这般恶性的,却是不多。
吴教谕道:“被人倒了墨水,可有真凭实据吗?”
那说话的生员忙是摇头。
吴教谕就呵斥道:“没有真凭实据,也敢乱说?”
那生员吓得噤声。
本来大家还有说有笑的,现在面上都不太好看起来,吴教谕自是不说,他和陈凯之有些矛盾,不过陈凯之毕竟是自己的生员,若是此时嘲笑,这是自己找不自在了。
其他几个助教,大多都教授过陈凯之学问,对陈凯之颇为看好,觉得陈凯之聪明,也肯用功苦读,本来这一次对他抱有很大期望的,万万料不到这一次竟这样沉沙折戟。
方先生面色高深,却看不出什么。
吴教谕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陈凯之根本没做题,那自己跟张家也算是有交待了,不然他都没脸再去张家了。
心里暗暗想着,陈凯之风头太甚,招人恨,真是活该,不过也是只能心里想想,表面上还是很可惜的样子,并且严肃地提醒众人。
“这件事,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谁也不可胡说,否则说不定会是惹祸上身。”
交代之后,才让诸生们各自散去。
陈凯之收获了很多的同情,他心里摇摇头,不露声色,没有让人看出他心里的焦躁。
等他收拾了东西预备回家,方先生才板着脸道:“到老夫那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