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同知不紧不慢地道:“读书人,略通一些诗书,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呢,本官以为,一个人才学如何,从他的才情便可一窥究竟。历来有才情的才子,无一不是既精琴棋书画,又深谙四书五经,所以,本官别具一格,今儿不比别的,只来问你,你可通音律吗?”
一听到音律,许多人都来了兴趣。
大陈承平数百年,承平的越久,琴棋书画就越是风靡,在座之人,都是深谙此道之人,想不到杨同知出了这么一题,看来,是想给大家解解闷了。
方先生听到这里,脸色却是骤变了。
虽然早知道杨同知绝不会轻易给陈凯之破题的机会,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这个小子,俗不可耐,对音律一窍不通,不,他哪里懂什么音律,连半分欣赏能力都没有,这下……人要丢大了。
方先生几乎可以想象得出陈凯之手足无措的模样,而后惹来哄堂大笑。
方先生心里不禁郁结,哎……
杨同知含笑道:“本官素知令师最爱琴,是个雅人,既然名师出高徒,这题,是难不倒你陈凯之的,你陈凯之鸣奏一曲,给本官听听,若是能登得上大雅之堂,本官自然不为难你。可若是你一窍不通,不学无术……”杨同知板起脸来:“本官也绝不轻饶。”
朱县令一脸阴沉,显然对于考教“才情”,他是极不满意的,方先生更是如鲠在喉,心口突然又有些疼了。
陈凯之道:“抚琴?学生对琴所知不多。”
方同知靠在官帽椅上,左右四顾,用轻松的语气调侃:“你是方先生的门生,就不要谦虚了。”
他眼睛在属官和其他士绅名流的面上扫过,大家也跟着笑:“是啊,是啊,正好教我等大开眼界。”
“名师出高徒,料来是不差的。”
“既是同知大人出题,岂有你挑三拣四的道理?”
陈凯之很无奈,只好叹口气道:“那学生只好勉为其难了。”
早有人做了准备,抱了一方琴来,有人拿来蒲团,陈凯之席地坐在蒲团上,四周数十个官员和士绅都聚精会神的看着陈凯之。